阿飞惊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人?”
李重:“阿飞,你又怎知《怜花宝鉴》不是真在兴云庄呢,当年王怜花改邪归正,结交了几位有很名望的人,其中一位就是李探花的父亲。后来几个人约定出海远游,当时沈浪已将准备好远航的船只正准备乘着季风扬帆东海,于是王怜花没来得及见李探花一面,只能将《怜花宝鉴》藏在兴云庄中。”
阿飞沉默下来,铁传甲似笑非笑的说道:“好,真是一个好故事,合情合理。”
阿飞皱眉道:“你就这样随口一说,别人就会信?”
李重笑了:“老铁,你说会不会有人信?”
铁传甲苦笑道:“一定会有人信的,但凡武林出现什么神功秘笈,江湖豪杰们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为什么?”阿飞茫然问道:“他的话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啊,难道就为了一句虚无缥缈的传言,江湖人就会相互厮杀?”
铁传甲叹息道:“人的贪婪……总能蒙蔽理智。”
阿飞叹了口气,问道:“然后呢?”
李重冷笑道:“然后就会有无数人前赴后继的找龙啸云逼问秘笈,龙啸云要么被贪婪的人杀死,要么焦头烂额,无心对付李探花,这个结果多好。”
结果很好,倒霉的只有龙啸云一个人而已,所有铁传甲和阿飞都同意李重的计策,至于龙啸云的死活,除了李探花谁会在乎。
…………
马车中有三个人,田七,心眉和李探花。
田七就是江湖中号称一条棍棒压天下、三颗铁胆震乾坤的田七爷,但现在田七的脸色很不好,甚至有点惊恐。
李探花似笑非笑的看着田七,仿佛田七脸上长着一朵花。
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好像一层薄纱将马车和小镇分隔开来,雪越下越大,田七忽然一个翻身上了车顶。
李探花侧耳听了听,笑道:“他还真聪明。”
心眉本来一脸苦色,闻言豁然睁开眼睛,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
话音未落,田七已经从窗户窜回车厢,手中已经多了两个雪团,稍一犹豫,田七递给李探花一个雪团:“这个没毒吧?”
李探花看了看洁白的雪团,低声道:“五毒童子要是能给天上的云彩下毒,咱们趁早自杀算了。”
田七道:“你先吃。”
李探花吃的很慢,他先把雪团含在嘴里,慢慢融化之后才咽下去。
田七看着李重吃完雪团,自己也三口两口咽了下去,忽然问道:“李探花,你还要不要再喝一点?”
李探花奇道:“难道你忽然良心发下了?”
田七苦笑道:“我不是良心发现,我是怕啊!”
心眉也从车顶上捏了一把雪团回来,皱眉道:“确实如此,老衲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下毒手段比五毒童子还厉害的人,他的毒简直是无孔不入。”
田七咽了口唾沫,干声道:“大师,我怕的不光是无毒童子,还有李探花的朋友。”
“哦!”李探花笑道:“你在镇子里得到什么消息了?”
田七颤声道:“赵正义死了,秦孝仪也死了,铁笛先生也死了,他们全死在你的朋友手中。”
“阿飞!”李探花惊声叫道,他忍不住替阿飞担心起来,初出江湖的阿飞一下子惹下这么大麻烦,实在危险的很。
田七摇头道:“只有赵正义死在阿飞手中,秦孝仪和铁笛先生都死在你另外一个朋友手中。”
李探花闻言忽然放松下来,懒洋洋的说道:“原来是李重,既然是他我就不用担心了。”
心眉有些不解的看了李探花一眼,凝目问道:“田七爷,铁笛先生是怎么死的?”
田七轻声道:“铁笛先生是在回家的路上被李重杀死的,送行的还有秦孝仪,按秦孝仪的描述,李重不到十招就一拳击杀铁笛先生,好可怕的武功。”
心眉心有余悸的说道:“那位李施主的拳法确实可怕,老衲……要不是他手下留情,怕也难以幸免。不过你不是说秦孝仪也死在李重手中吗?为何他还能诉说当时的情景,难道秦孝仪的武功还高过铁笛先生,铁笛先生当场身死,而他却重伤未死?”
田七道:“秦孝仪是中毒而死,李重强行喂秦孝仪吃了一种毒药,秦孝仪午时中毒,子时身亡,期间找了好几位名医解毒都无济于事,就连七妙人中的妙郎中梅二先生都出手了,但依旧束手无策。”
心眉有些奇怪的问道:“梅二先生不是和秦孝仪有仇吗,为何还要帮秦孝仪解毒?”
田七摊手道:“因为梅二先生好奇。”
心眉顿时了然。
“子不过午,午不过子,李重的毒药不比五毒童子差到哪去啊!”田七感叹一声,脸上又露出惊惧之色。
心眉十分好奇的问道:“老衲有一点不解,依照李重的武功杀死秦孝仪轻而易举,他为何要画蛇添足呢?”
田七闻言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向心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