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于裳自然是不可能与未央一道睡同屋的,只去书房将就了一夜,幸而那处也是一应俱全的。
次日,降紫趁着府上几位大人都进了宫后就去整理书房,想今儿个晚上让白于裳睡的舒服一些,而落粉则是出府置办用具。
宫中此刻正有一场马球比赛,谁进球多谁获胜,一队着白衣,由艳姬领队;一队着红衣,由未央领队。
艳姬想要稳坐左相一职,就要同未央打这场比赛,让上下众人都对他服气,胜任丞相一职就该文武拔萃。
球场上的人儿拼的是热火朝天,而纱帐里头的人儿更是看得津津有味。
芸凰端坐高位,往下就是卫子虚,白于裳,更有其它五品以上的官员,列席其中的还有这次科考的二甲。
状元郎艳姬此刻正在球场之上与未央比试,待这一场下来就该名正言顺封为左相。
第二名榜眼是兵部尚书齐晨的千金齐欣。
第三名探花则是云清。虽说他未有中头甲,但这一成绩也够格往国师府上说亲,故而他姑姑云琪甚为满意。
外头球赛已比了半场却依旧未见有一颗球进,此时已是到了间休时间,未央及艳姬两队人马都在商议下半场该如何进球。
芸凰端起茶盏浅笑道:“看来丞相大人亦是遇上了对手,往日早已进了三颗球。”一面说笑一面往卫子虚那里打望一眼,道,“浅苍果然能人居多,要文能文,要武能武,把我朝第一的德才兼备者都要比下去了。”
“娇主虽说确实才情绝佳,但陛下所言却还是过于抬举他了。”卫子虚此言说的谦逊,又道,“我君托下臣带一句话,盛情邀请陛下到浅苍一行。”
“孤正有此意,都言浅苍四季如春,不同梧栖这里冬季寒冷,夏季严热,确实想去瞧瞧是如何风景。”芸凰浅笑客套,而即又举杯示意卫子虚一道就饮。
冬季没有白雪的浅苍是何形容,连白于裳也想去瞧瞧,听说那里四季花开,绿树常青,想来定是有与梧栖不同之光景。
芸凰将玉樽放置案上,不再与卫子虚多言,只将话头转到白于裳身上,关切问道:“国师大人的手臂眼下是如何了,这几日能否运动自如?”
白于裳连忙恭敬作答:“叶太医医术高明,微臣已好些许多,谢陛下关怀。”
“孤近日命太医院在研制一种去疤的奇药,到时候由国师先替孤试试药效如何。”芸凰说的轻描淡写,可在坐列位都晓得这药就是专门替白于裳所制,女皇陛下全身上下无一疤痕,如何需要这样的东西。
这份恩宠令其它所有大臣都心有不甘,弹劾不成白于裳,竟让她越发得宠起来,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连卫子虚也很是羡慕自己这位同窗的日子过的惬意,怎及他人前人后的卖命还吃力不讨好,未必有她这样三分春光,真是命不由人。
兵部尚书齐晨虽面无声色,心中却是可气可恼,她白于裳到底给芸凰吃了什么迷魂药。
而礼部尚书张玉倒是有些讨好之意,轻笑道:“前两日下官正巧也得了一瓶去疤的良药,一次未用,明日就派人送到国师府上去。”
“张大人客气了,白某这是小伤,无伤大雅。”白于裳客气婉拒,她不收朝中任何人之礼,她不想随任何一个党派,只欢喜独来独往。
“听闻是好大一个伤口呢,想来这疤痕非小,何况国师如今并未娶夫,还是早些擦药的好。”户部尚书宁湘也佯装关心,可话里话外却意有所指。
齐欣一听此言便往白于裳那里瞧,上瞧下瞧,左瞧右瞧都未发现她哪处地方可以吸引叶夙的,且是越看越生气,干脆偏过脸往外头球场上望去,却见未央已然进了一球,红队之人都欢腾起来。
艳姬额头蒙汗,见未央对自己拱手道:“娇主承让了。”
“丞相大人好球。”艳姬输的心服口服,他未料到一个女人竟能将马球打的如此甚好,又骄傲出言,“这下一球定是我艳姬的了。”
未央未有答言只是笑,暗忖那要看你有几分本事。
芸凰这处自然也有些得意,毫不掩饰自己的欢喜之情:“好,丞相果然不凡,未有让孤失望。”
卫子虚往远处的未央那里撇一眼,未有任何情绪,他没道理高兴,未央又不是他的人,他就等着艳姬进球。
“在这梧栖谁还能胜的了未丞相的,想来是没有的。”张玉浅笑笑,又拍起了芸凰的马屁,“陛下果然慧眼识人,不计门第不计出生,不然就让这颗明珠遗落苍海了。”
众人一听此言只是笑,他们不得不服,却又不甘居未央之下,可又没真本事,甚有些无奈,倒是白于裳最不以为然。
“陛下一向识人善用,何况丞相大人又有真凭实料,能文能武,对梧栖更是鞠躬尽瘁,实在是我朝之福,更是陛下之幸。”张玉今日的话甚多,势是不将马屁拍穿她不肯停歇。
齐晨冷撇一眼张玉,也开口说了一句赞美之语:“想来这一场比赛也定是会让丞相大人得胜的。”
“这可不见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