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于裳几人在未央府上用过晚膳之后就一道出府游街,未坐马车,步行而去。
今夜月圆,银光倾洒了一地,路上行人不多,三三两两的个个手中拿着花灯,说说笑笑很是悠哉。
司息梵与艳姬不熟,又不愿与未央走在一处,只与白于裳并肩而行走在前头,赞道:“梧栖总是有与别处不同的景致,女子个个美丽大方,男子也比别处的更好看些。”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我梧栖的男子可比不及浅苍的,这天下第一的美男子可未出落在此处。”白于裳浅笑,她倒不是打趣艳姬,只是实说实话罢了。
但听在艳姬的耳朵里头却觉着有些讽刺,虽心有不悦却依旧未显在脸上,只与身边的未央无波澜的对视一眼又往前望去,他又何必计较,只恨自己生的太美。
这话没的叫人恶心,幸而白于裳未听到,否则定要大口啐他,只见她渐渐放慢脚步,微侧了侧身子,对跟在身后的未央问:“丞相大人要不要也一道去凑个趣?”
“难道是国师想去?”未央反问,他躲不及还往前去凑趣真叫自虐。
白于裳不答,她不给未央损她的机会,只转身往前行。
倒是司息梵好奇的很,轻笑着问:“国师大人与丞相大人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呢?”
艳姬亦是不解,又见有两个白面书生模样的男子手提着花灯与他们急急擦肩而过,直往前面赶,似是有什么盼头可奔。
白于裳对司息梵卖了一个关子,只说:“太子殿下且往前走便是了,我们往仙子楼上坐着边瞧边说才有趣。”
司息梵一听此言也不再多问,提步跟着白于裳与未央一道往仙子楼去。
仙子楼今日甚是热闹,楼上楼下三层都坐满了客人,只第二层靠最外头的一处是空着的,要绕过一道大屏风才见里头,四周都有粉色纱慢挂着,又是一边一个木花架子,上头摆着雍容牡丹,中间放着梨木雕花的大圆桌,桌上尽是水果糕点,预备了四套茶具。
未央早就吩咐下人去仙子楼打点。
仙子楼掌柜丽妖此刻正立在楼外相迎,展着纸扇轻摇,见着贵客临门,连忙上前笑意盈盈道:“丞相大人好久不见,终于又肯来我们仙子楼了。”一面又回头唤道,“快让雅念出来伺候,丞相大人大驾。”
丽妖是个粉面男子,原本也不唤这个名,只是他总有些妖里妖气,脸上也学着女人爱抹些白粉,又自夸美丽无人匹敌,故此才有了这个称号,且说话娘娘腔的很,收起纸扇,对未央身后的白于裳笑道:“哎哟,这不是国师大人嘛,方才未瞧见。”
“你满眼都是丞相大人,我亦是晓得的。”白于裳也知自己不太受欢迎,故而也不予他计较,何况她并不欢喜这个白脸男人。
丽妖低头吃吃一笑,往白于裳那里抛了个媚眼,又走上前拉扯住她的衣袖,笑言:“国师大人这是吃醋了。”
“自作多情是个病,得治啊。”白于裳甩掉丽妖的爪子,而即对她言:“你今日只好生伺候娇主及这位公子才是正经。”
丽妖这才上下打量起司息梵,又往艳姬那处瞧一眼,频频点头称赞:“这还真是不一般的人物。”又恭敬作了个请的手势,“两位公子这边请吧。”
司息梵与艳姬二人随着丽妖直往仙子楼上去。
而未央及白于裳则是还在外头立着,丞相大人靠近国师的耳朵边偷偷说了句悄悄话:“这一笔开销可要算在国师头上。”
白于裳眯着双眸凝望住未央,微挑了挑眉,问:“这是为何?”
“你少些得意罢,若不是为顾全大局怎能让你得逞,信不信我一样有办法推的一干二净再把人给你送到府上去?”未央从来快人快语,威胁什么的最为拿手,又言语的理所当然起来,“你既捞了好处,这种酒水钱自然要向国师大人来讨。”
白于裳开始无赖:“我没银子。”
“那就拿你头上的那枝白玉簪来抵债。”未央冷嗤一声。
“丞相大人这是穷疯了要打劫吧。”白于裳切齿愠色道,她头上的这根白玉簪可不便宜,再说他未央怎会手紧到如此,她才是那个勒紧裤带过活的主,整日个乱花销。
“愿不愿意,只一句话。”未央斜眼望向白于裳,面无声色。
“收起你的白眼。”白于裳示意未央别总拿这副眼神瞧人,一面暗忖自己大人有大量,再来往后还要算计他几下下,便大方言,“一会丞相先付了银子,明日白某自会将玉簪送上。”
“写封血书吧?”未央嘴角轻扬,口吻很是讥诮。
“未央你有完没完?”白于裳似有些恼意,哼了一声之后又没好气的出言,“耍赖的就是王八。”
未央也不过逗逗白于裳罢了,漫不经心且带些得意之色:“那未央的这枝白玉簪就暂且借国师大人再戴一晚上罢。”
白于裳嗤他一声,而后转身径自往二楼去,未央紧随其后。
丽妖见这二人终于在外头碎碎小语完了进来,便笑言打趣道:“国师大人可不能这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