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了呼吸,早已不知身边的人儿又开始紧巴着他的手臂。
外头的一场雨直落到天亮才停,晨曦点点许许的洒进洞口,连微风也带着新清的味道,竟还来了一只鸟儿落在洞门口唱着跳着,很是欢乐。
未央昨夜费了真气很是疲惫,睡的自然深沉,却终究被这只小鸟吵醒,惺松着眼眸,蹙着眉头往外头瞧,才晓得天已大亮,再是侧脸一望,让他顿时失了困意,暗忖白于裳人去了哪里,没由来的有些诧异。
难道说是她忘恩负义抛下了自己独个走了?
未央微眯双眸,紧抿了抿嘴唇,竟头一次有了种失落感,隐约还有一些被遗弃的惆怅,不自禁勾起一边嘴角,似笑非笑。
站起身子要往外头走却觉着有些头晕,便扶着壁墙稍作歇息才又提步走出了山洞,外头的阳光明媚,很是惹人爱怜。
这时才见白于裳正踩着欢快的步子回来了,竟没由来的有丝欣慰,后又觉着生气。
白于裳自然不晓得未央的心事,她方才玩的很是愉悦,此刻脸庞都已洗净,青丝挽得漂亮,衣袍也稍做了整理,双手捧着果子,对着未央献上一个大大的笑颜,说:“我方才出去寻果子了,赶紧尝一个试试,脆甜的很呐。”
“一夜之间竟涨出些胆子了。”未央微挑黛眉,讽刺出言,直直的往白于裳身边走过却不愿瞧她一眼,暗忖她倒恢复的快,昨日还病恹恹一副要断气的形容,眼下就活的跟个兔子似的。
白于裳甚有些尴尬,只慢慢收起了笑容,转念一想他该不会是怕自己丢下他,故而才这样生气吧,于是就对未央解释道:“丞相大人这是怎么了,我不过就是出去采点果子当早膳,怎就对我担心如此了,何况白某是决不会抛下大人独自离去的。”
“青天白日做的什么春梦。”未央只哼了一声,又不屑嗤她,“我未央会担心你白于裳,怕被你白于裳抛下?真是天大的笑话,我未某只怕你走的不够远。”
白于裳蹙眉讪讪,而后小碎步跟上未央的身后问:“难道是丞相大人不满意白某采的果子,只想念昨夜的老鼠肉?”
未央突而停住了脚步,侧身斜视白于裳,终于言:“你知道就好,没肉怎么成膳?”
白于裳倒抽一口冷气,腹诽这未央果然口味极重,但念想他救了自己,便耐着性子笑言:“眼下只有果子,未有其它,先将就吧。”
“这又算是一份人情?”未央见白于裳如此,便一扫方才的抑郁之色,转换上得意浅笑。
白于裳身子一愣,而后装没听见,只问:“丞相到底吃不吃?”
未央见那果子诱人,便先不寻白于裳的碴,伸手拿过一个咬了一口,确实甘甜味美,再有这晨曦为伴,确实神清气爽,开始来兴讪趣白于裳了:“国师还是写份血书吧,未某只怕出了这山就要不回什么人情债了,不认帐可是国师大人一直以来的秉性呐。”
“这才是天大的笑话呢。”白于裳刮了未央一眼,又一本正经道,“白某从来不给承诺,今日倒是可以给丞相大人一个承诺。”
未央似有些不信,又拿过她手上一个果子,问道:“什么承诺都行?”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不是猥亵他人,不是坑蒙拐骗,不是虚情假意,不是违背原则底线,不是出卖朋友家人,不是弃忠弃义,不是……”白于裳还在那里言说个没完没了,而未央已然走在了前头,他越听越觉着没诚意,早就知道白于裳最无赖。
但白于裳却是认真的,急忙忙追赶上未央,语气极为恳切道:“以上都不可触犯,其它的随丞相大人开口,我白于裳定当竭尽所能报答救命之恩。”
未央原不想拿白于裳的话当真,却忽然顿了足,目光平视前方,望着绿树丛林,淡淡道:“那就先留着吧,一命抵一命。”
白于裳凝视住未央被阳光渡了层金的侧脸,那睫毛带着光芒微扑闪了下,竟越发觉着他深不可测,又见他往前行几步,才听他言:“应该是两条命,我未央不才救你白于裳两次,你服不服?”
“就依丞相大人,两条命。”白于裳无话可说,更无理可辨,当下就应诺了。
未央微侧身转向白于裳,却见她移过两步正视他,哼了一声:“以后少拿斜眼瞧我。”后又郑重道,“我白于裳今日与丞相大人击掌为誓,永守此诺。”言毕便伸出了手掌心朝向未央。
“国师大人是当真的?”未央不是不信白于裳,只是怕她往后做不到,因他要么不讨,要么就是讨到她哭为止。
她定会后悔的!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白于裳信誓旦旦。
未央这才伸出手重重与白于裳击了第一掌。而后又是清脆响亮的第二掌。再者要击第三掌时却被白于裳给躲过了,当下便生出疑惑,对着她挑着眉,出言相问:“这是为何?”
“两条命自然是两掌,若说再有第三次,就再击吧。”白于裳自以为答的有番道理,而即转身径自往前走,暗忖未央这手劲也忒大了,打的她掌心通红啊。
未央不过就是想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