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于裳大步跨进自己屋子后就掀袍负气的坐到圆桌边,端起桌上的茶便要狠饮而尽,却被降紫给拦下了,“这茶都凉了,大人不能喝了。”言毕便吩咐下人去重新泡壶茶来。
“大人且不必与他一般见识,他那是是非不分,黑白不明。”落粉劝慰起白于裳,拿棉帕轻拭她额头的包。
艳姬下手太狠,那包凸起的过于明显,中间还擦破了皮,故而惹来白于裳一番皱眉,脑袋微微往后靠,又推开了落粉的手。
“你小心些。”降紫轻拉一把落粉,又接过下人端上来的清茶递到白于裳的手上言:“不去那边倒也安生了,谁稀罕要去,以后他是死是活都不必咱们管了。”
白于裳轻叹,她眼下倒真不想管了,但这事也由不得她,想想自己每每都要从那艳姬身上惹些闲气来受就觉着郁结,竟比那未央还能折腾人。
外头南山手拿两封信走进屋子直往白于裳面前来作揖:“大人,外关送来两封书信都是给您的。”
“你赶紧出去砌墙吧,且要砌的牢固些才好。”降紫一面出言一面接过信了递到白于裳的手上,而南山则是应诺后转身离开屋子去砌墙了,眼下这艳姬也寻了人来砌墙,故而就有二道,怕是再榻不了的。
白于裳接过来一瞧,才知一封是夜玥国太子司息梵来的信,另一封则是浅苍卫子虚的。
原说司息梵这几日就到,未料人未到却来了封信,细看了才知他说过几日再来,眼下朝中有事耽误,这倒让白于裳省了心,何况头上顶个包也不能见身份尊贵的太子殿下,定要被他取笑。
而另一封是卫子虚的长信,信上无非就是一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顺便卖弄一番他不凡的文采,指明了今年于公于私都定有再见之日,其他便是用尽了大半字数在逼婚。
白于裳越看越觉着心生惶恐,甚有些烦燥,暗忖这厮还让不让人过安生日子了,还未瞧完便有些负气的揉成一团狠狠扔在地上。
“大人这是怎么了?”落粉将地上的纸团拿起了展开,一眼不敢瞧的又摊在白于裳的面前,问道,“这信上写了什么令大人如此的烦忧?”
“该不会是大人那位同窗来问及娶夫之事了吧。”降紫也是胡猜,却一言被她说中,令白于裳好生无奈,只说,“近日父亲大人未有叫人来传话?”
“一点动静都未有,很是不像老爷的风格。”落粉也心生疑惑,往日隔三差五的就要来催婚一番,怎近几日竟没个动静了。
“怕是老爷那头想通了,大人也不必在左躲右藏了。”降紫宽慰起白于裳,往她的杯中添水,又问,“大人晚上要吃什么?”
白于裳未有胃口,眉头锁的跟打了几个圈一般样,只答道:“随意些吧。”
她是有苦难言,这自家父亲大人是不在催了,可这卫子虚比自家的父亲大人还要可怕,他是动真格的,到时弄的满天下都人尽皆知,她这张脸该往哪里搁,想来未央这厮也能笑话她一辈子了。
落粉见白于裳脸色凝重,便好言宽慰她:“大人其实不必为娶夫之事烦心,落粉瞧着那位卫子虚卫丞相的人物就是极好的,门第为人品性与大人也很是般配,况且他并未娶妻,不如与他试试吧?”
白于裳一口茶水喷出,洒的地上都是,落粉连忙给她轻拭嘴角,疑惑道:“大人这是怎么了?”
“这话往后不可再提,否则就不准你外出整一个月!”白于裳哼一声,而后放下手中杯盏,也不理会一脸委屈的落粉,只起身往到屋外廊上去逗那只鹦鹉,给他添水加食,那只鸟儿便高唱起艳姬大清早常唱的那首曲子,令她更是不悦,挥了挥手命落粉赶紧带他走。
落粉不敢多言,只将勾环拿下就提步离开了。
降紫见白于裳嫌少面露难色,且也从未发过脾气,定有心结在,便问:“大人到底在郁结何事?只怕不单单是为隔壁娇主之事吧。”
白于裳往降紫那处微蹙了蹙眉头,自然不能将心中之事告于她听,可这日子一天天逼近,万一真寻不出个可以娶的,难道真要嫁给他卫子虚。
而另一处在浅苍的卫子虚正拿着从白于裳那里抢来的绢帕轻拭小木桌,掸了几下之后又对着窗外细瞧,暗忖梧栖的织锦技艺就是高明,丝滑耐用,绣功又极佳,更有其它连浅苍都未有的好处,
难怪摄政王爷一直对那处虎视眈眈。
当今皇上浅亦礼更是三番四次说要亲自前往梧栖去瞧瞧,只是身为帝王不可冒然而行。
正在思绪之中,却见浅亦礼的皇姐浅亦月正独身一人走进自己的办署司,卫子虚连忙起身拱手作揖:“微臣不知长公主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公主恕罪。”
浅亦月只比浅亦礼年长一年余一个月,两人自小感情就好,长大之后更是来往甚密,且这位公主的脾性也不同与其它的傲娇主子,做事说话大咧,凡事都爱争个新鲜,欢喜与众不同的顽物,参与各样奇葩事件,可谓也是个令人头痛的角色。
若她不是浅亦礼的长皇姐,估计没人愿意伺候她。
“丞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