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扯了扯披风,后又抬眸望向天际这场雨,略一沉思便又对落粉言:“去,让南山去开府门,未央一定不会往艳姬这扇门进来的。”
此言非差,未央坐在马车里只揣测白于裳在打什么主意,总之不会是什么平常之事,否则怎巴巴的让他深夜赶此,且他心中对艳姬之事有所疑惑,思虑一番后终究还是往白府来了。
白于裳在见到未央跨过那道墙时才长长松了一口气,轻挥了挥手,命底下人都退出去,只说道:“娇女来过此处。”
“想来也是,除了她还有谁能败成这模样。”未央嘴角轻扬,一面又讪趣道,“国师大人近日拉人下水的本事见长啊。”
“你我都是为陛下分忧之臣,且此事又非同一般,自然要请丞相大人过来商讨商讨。”白于裳笑言,暗忖怎可以自己一个人寻死呢,自是要寻个垫背的才行,他未央最适合不过。
未央大步往屋子里艳姬那里去,却见他脸色苍白,又拿手背轻触额头,却真是烫的利害,转身对白于裳很是不以为然出言:“只能看他的造化了,抗的过自然好,若说真不能,就寻个地方埋了吧。”
白于裳忍不住嘴角一边轻扬,冷笑出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他眼下也不能死,未大人去请个大夫过来替他瞧瞧吧。”
“若说能请,国师为何不请?”未央对着白于裳一脸讪意,又往艳姬那里瞧一眼,说的极是轻描淡写,“死了也好,死了干净。”
“丞相大人何必说些气话,深夜将丞相从美梦中惊扰是白某的不是,若说他死了,如何向浅苍交待,驻梧栖的使节正想挑个错呢,且你我更是有不可推卸之责任,陛下那处更是无颜以对。”白于裳说的极为正经。
“若说让娇女知晓你我在多管闲事,怕是麻烦多多。”未央也是怕极了那位嚣张跋扈的芸香娇女,除了陛下还能对她吼两声之外无人敢惹。
“故而才请丞相大人过来出个主意,怎样既可管了这档子闲事,尽到你我之责任,又可令骄女觉查不出。”白于裳语重心长道,直直盯着未央瞧,一副请教他的形容。
未央面无声色,似是在深思,忽然问及白于裳:“你说娇女与摄政王爷谁最可怕?”
白于裳蹙眉思量一番,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才终于抬眸凝视未央,语气甚是沉重道:“不分上下。”
“未某先告辞了。”未央提步就要走,却被白于裳给拦住,“丞相大人而今都已来了,再想要开脱这关系怕是不能了,只能与白某共同担当。”
“未某甚感不幸,竟与国师大人是同撩。”未央轻蔑冷哼。
“眼下如何救?”白于裳只讲重点。
未央打望一眼艳姬,又细瞧起白于裳,伸出手扯起她一只袖子言:“未某有了一个主意,国师大人随我走。”
白于裳不明就理,却未挣脱掉他牵自己衣袖的手,二人一道来到一处池塘。
刚跨进艳姬院子的落粉心觉不安,连忙言:“那处地方黑,二位大人还是到屋子里头去商谈吧,落粉这就去沏茶。”
未央不予理睬,只对白于裳问:“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要委屈一下国师大人才行。”
“此话怎讲?”白于裳这话刚出就被未央极不客气的推下了水,惊的她呛了好几口水,待定住了魂魄之后才愠言,“未央你个小人!”
落粉吓的心惊肉跳,连忙到池塘边问:“大人你没事吧?”
未央蹲下身子,捋起白于裳的一缕湿发,眼眸之中略过一丝精光,又对落粉吩咐道:“还不快去宫里头请太医替国师大人诊治诊治。”
白于裳趁着未央正自鸣得意的时候就紧紧抓着他的手腕,一把也将他拖下水,一面言:“白某怎敢独自享用,丞相大人也不必客气!”
未央气不过,一口水喷在白于裳的脸上,而后跃起出了池塘,只冷哼一声:“国师大人可别忘记在娇女来之前将那堵墙砌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言毕就大步离开了院子。
白于裳在未央身后唤道:“明日由丞相去向陛下言明此事。”
落粉拿出绢帕给白于裳拭脸,又伸手给她:“大人您快上来吧。”
降紫蹙着眉头冷扫一眼大步离去的未央,而后也过去帮着落粉将白于裳拉出水塘,扶着她往自己府上屋子里头去,又吩咐南山去宫里头请太医。www.DU00.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