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一名船家正与几名渡河者发生争执,显得很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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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一个渡口,岸上很多人,水里很多船,此外渡口上有一个早该腐朽却怎么都不肯腐朽的大木牌,木牌上写着几排纵横睥睨的红字:渡河三规!
第一条:不得上天。
第二条:不得遁地。
第三条:不得入水。
后面还有一排小字:百两一人,请乘船以渡。
三条规矩,除了第一条是人所共知且被长辈叮嘱过的之外,其它两条闻所未闻,分明就是不准修士施展道法。
说得直白一点,这就是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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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收我十七倍的钱!”一个粗憨愤怒的声音叫道。
说话的是个胖子,说他胖,其实并不够准确,准确的说法是此人的身材上粗下细,正常人的双腿顶着一坨严重超标的躯体,看上去……好似一把大锤。
“因为你有两个人那么大。”
少女,准确说是个十三四岁的女孩,穿着一身红衣,此时正叉腰而立,正与一个胖子争锋相对;其声音清脆响亮,虽是弱质女流之身,气势却不让分毫。
“……就算这样,难道不应该只收双倍!”某胖子的声音不仅愤怒,还多了委屈。
“帐不是这么算的。”
“那该怎么算,你算给我听。”
“那你听好了。”
少女轻蔑的目光望着他,掰着手指说道:“你占两个人的地方,这是两倍;你有两个人的份量,这是两倍;你让爷爷出两倍的力气,这是两倍;你让我的船磨损快了两倍,这是两倍。”
“二乘二乘二再乘二,再加本来那份,是不是十七倍?”
少女得意洋洋说道:“渡一人一百两银子,十七倍就是一千七百两,给钱过河,两清。”
胖子已经听傻了,连旁边的人也犯迷糊;先不说一百两银子的过河费贵不贵,就说这个算法,实在是惊天地泣鬼神,足以令无数英雄折腰。
大家都在想虽说这为胖兄的体格被你描述得很生动,可坐船哪能这么算。好在这是两倍,如果遇到真胖子,这么乘下去……不得付百八十倍的船资。
那得多少银子!
还有人心里直嘀咕,觉得紫云城位于道院脚下,怎么能生出这等刁民。无奈渡河三规写在那里,抬眼就能看到。外乡人初来咋到,总不好上来就逞强摆阔,一来欺负船家本身没什么意思,万一为了些许小事,被哪位道院高人路过看到,可不算好的开始。
两人已僵持了不短时间,岸上的人也越聚越多;这些人多数是赶来紫云城参加道门之试的修道之人;大家簇成一团都等着过河,心情难免焦急。虽说如今距离开试的时间还早,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是谁都明白的道理;就算不考虑这个,总在河边转悠也不是个事儿。
一些人开始指责胖子,还有一些人说少女的不是,更有几人劝说讲和,甚至要求那位稳坐船头的抽烟老翁管教其孙女,各式表情各式言语,没有片刻宁静。
反之船家则一副不疾不徐的摸样,各个船只极为有序的排着队,只要第一艘渡船不发,其它人便安静地等着。望着岸上喧嚣的人群,船老大们神态淡淡,目光甚至还有些讥讽,竟是一点都不为生意着急,更别说什么争抢吵闹了。
这一点都不奇怪,试想一下,渡一人便能得一百两银子,那些船家哪里会为生计犯愁。不客气点说,这些人个个都是富翁,凡人里的富翁。有活儿干活,没活儿歇着,何乐而不为。
“我……我没那么多钱。”
胖子认识到与少女抬杠恐怕占不什么便宜,明智地选择退让。“我给灵石,灵石比金银好,这总可以吧?”
这是实话,修行之人不在乎金银,就算带着些备用,谁会带那么多?由此可知,不是这些修士不愿替胖子分忧,实在是别人也没有余粮,没办法充大户。
“灵石比金银好?谁说的?”少女瞪着明亮的眼睛,极为惊诧地反问道。
“你……难道不是!”胖子涨红了脸,奋力争辩道。
“当然不是。”
少女嗤之以鼻说道:“灵石有银子好看吗?灵石能打首饰吗?灵石能做镜子吗?灵石能做椅子吗?灵石能……”
“咳咳!”
那名老翁咳了两声,示意孙女不要把家底儿泄露出来,以免歹人惦记。岸上的人听得瞠目结舌,暗想这些船家竟然用银子做椅子,如此奢侈无度,简直……令人发指!
“清河渡口开了几千年,从来都是童叟无欺、老少皆宜、和气生财……我不难为你,灵石与银子的比例是一百比一,一千七百两银子就是……”
“十七万灵石!”
少女给自己和自己的先辈戴上无数顶高帽,最后说道:“给钱还是给灵石,你看着办。”
全场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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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