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烽火自妖娆> 第二百七十六章 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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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耻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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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苦寒风凛冽,春天姗姗来得晚,桃树长得瘦,花朵儿开得极少,瘦长的枝叶下间或绽放着一朵两朵,细看之下瓣儿簿簿的一层,韵上一层淡淡的粉红,楚楚动人。

慕容恪兴致勃勃折了两枝开得大朵的,一枝送到妍禧手上,妍禧手一滑没拿稳,花枝悄无声息地掉到地上。

慕容恪不等迎杏去捡,蹲下身子,轻轻地拾起来,手一抬,将两朵花枝都插在妍禧发上!又在妍禧浓密的黑发上抚了抚,叹说:“禧儿呀,两年前你嫁过来,老是想家,想回赵国,总说北地没有春天,没有桃花,我便命人从中原运了这些桃花来,种在这里,第一年花开了十几朵,你很开心,拿着着桃花插了满头都是!可真像是桃花仙子!”

迎杏一愣,这事是真真有的,桃树的确是两年前慕容恪特地从南边运过来的,非常郑重吩咐她叫人把它们种在园子里。春天来了,又天天命人去瞧花开了没有?

没有想桃树真的开花了,就命人把开得瘦弱的桃花枝全部摘了来,叫迎杏坐在椅子上,他将桃花一朵一朵地戴在她的头上,慕容恪目光柔柔地看着她,看得迎杏沉醉过去,就是在桃花插满头的那一夜,慕容恪要了她,迎杏那年已十八,一直不肯嫁,心里等待的就是这一刻,虽然事后慕容恪没有给她名份,但她无怨无悔,心甘情愿,更加尽心尽力地服侍这位主人。

现在听慕容恪这么一说。迎杏顿时明白了,原来当年慕容恪满心欢喜看着的,不是她迎杏,而是眼前这个王妃。

这时天已大亮,已是四月底。北地春虽然晚,但毕竟还是来了,春日的阳光软软地照在妍禧的身上,有一层簿簿的温暖,妍禧的脸色过于苍白了,半垂着眼睛。小下巴尖尖一点点,脸上如梦如幻,神情飘渺,虽然就在她的身边,但她好似很远很远!

怪可怜的!迎杏突然想。王妃怪可怜的,她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为什么觉得王妃怪可怜的?因为她好似这一株强行移植过来的桃花,只剩下一点元气活着,魂是不在的。这是王爷爱得不得了的王妃吗?王爷到底喜爱她什么?

正想着,有仆从来报说:“王爷,都乡侯到!”

慕容恪抬起头,淡淡地说:“只说本王要陪王妃。没空跟他说话,叫他择日再来!”

却一声长笑由远及近:“哈哈哈——四兄与王妃嫂嫂情深伉俪,卿卿我我。连兄弟都不要了么?”

说话间,人已经来了眼前,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少年将军慕容霸。

慕容恪只好迎上一步,挡在妍禧跟前,说:“霸……”停了一下改口道:“垂夬(读‘怪’的音)……”一声叫出来,园子里突然静下来。北风穿过树与枝的缝隙,打在慕容霸的脸上。慕容霸的脸青一阵,又白了一阵。

兄弟俩默默相互看了一阵。还是慕容霸,不!早就不是慕容霸了,是慕容垂夬打破了平静,说:“垂夬就垂夬罢,不过是一个称呼,叫这个也好得很,倒叫我时时记得坠马折齿的耻辱来,我现在不许府里的人叫我都乡侯,就叫我垂夬侯,每天叫上一百遍,这样我便永远都记得石闵,这是他给我的耻辱,我做梦都记得!我要扒他的皮,挫他的骨扬成尘,叫他……”

“垂夬弟!”慕容恪上前一步低声喝道,转头看妍禧,妍禧还是半垂着头,半搭拉着眼睛,鬓角上那两朵桃花楚楚动人,花瓣儿在风中微微颤动,微微的粉红色衬得那肌肤愈发地雪白,没有一丝血色。

“这就是四兄的王妃嫂嫂罢?果然……果然……怪不得呀……”慕容垂夬上前打量了一下妍禧,眼睛里都是惊讶,眼前这个小女子病恹恹的,脸色过于苍白,但是眉目说不出的生动迷人,叫人过目不忘,可以想像她身子好的时候,该是多么地明艳照人,怪不得四兄自从新帝登基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听闻就是中府里日日陪伴着王妃嫂嫂。

慕容恪回头吩咐迎杏:“你与王妃再走走便回去,别在风地里站着。记得两个时辰便吃一次药……”

慕容恪率先走出园子,慕容垂夬跟在后面,兄弟俩默默地走了一段路,心情越走越沉重。

近两个月来,燕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日的营口之战,慕容霸看着四处着火,第一个念头是营口被包围了,石闵一定是领了十几万的人马过来,燕帝是国家之重,不能被石闵活捉了,那是一个燕国的耻辱呀他必须带着燕帝逃走!

慕容霸领着几百亲兵,护着燕帝逃走,跑马时阵阵“活捉燕帝,石闵威武”的呼喊声不绝于耳,慕容霸慌不择路,竟不小心坠下马来,将两颗门牙摔断了一半,奔跑途中,燕帝心疾突然发作,还没到大棘城就燕帝就没有了呼吸。薨在路上,人死途中,是最最悲哀的,灵魂不息不得安宁,慕容霸难辞其咎。

当慕容霸满口是血,满眼是泪地将燕帝带到大棘城,大兄慕容儁长哭着为燕帝举行国丧,同时也成为新帝。

接着就幽禁慕容霸,命他把名字里的“霸”字去掉,取别名“垂夬”,慕容儁最恨慕容霸的这个“霸”字,念起来响当当的,只听名字就看出先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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