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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禧拿两只手捂着眼睛,失声叫道:“哎哟不得了,大红灯笼看不得,眼睛全是红糊糊的,两位大人,你们宣旨罢,我眼睛瞧不真了,我且站在后面听你们宣旨罢。du00.com”
两位三品宫人在皇宫里也是有些年头的,年长妍禧几岁,看妍禧细细弱弱,甚是天真,笑道:“喜公公还似孩子一般,爱看这些物儿,红灯笼如何能盯着瞧?也罢,你在后头跟着,别摔了,回去皇上拿我们是问!咱们这就进府宣旨去。”
妍禧把圣旨交给他们,跟在他们后面正要敲门进府,却见府门“吱呀——”打开,先是门房走出来,再接着听见“哈哈哈”的大笑,出来两个搭着肩膀的人,其中一人高大修长,气宇轩昂,妍禧心内“咯噔“一下,迅速把身子藏在马车的阴影里。
那两人走到府门便停住了,他们长得高大,一左一右把整个府门占了,两名宫人提着圣旨,被拦住了去路,只好停下来,他们手上拿了圣旨,神情颇倨傲,也不说话,拿眼睛看着那两人,等那两人让开行礼。
但那两人却俱是气势凛人的,一看前面站着两名有品级的宫人,手上提着圣旨,又一看皇宫内六匹马拉豪华的车驾停在门前,左边的一人诧异,问道:“方才不是已经来了宣了一次圣旨了,怎么,又来一次?”
妍禧一听,正是到哪里都躲不开的石闵,她的身子又缩了缩。
两位三品宫人训练有素,都是伶牙俐齿的,其中一个答道:“皇上圣恩,知道石杰大人大婚,令奴才们再次送礼以表皇上庆贺之心。”
那宫人的话一说完,不妨石闵一个箭步冲上来,拿手指挑起说话宫人的脸庞。看了一眼,又挑起旁边的宫人的脸来看,他的鼻子飞快地翕动着,问:“只两位公公来了么?还有其他的公公么?”说罢眼睛左右找寻。还向马车这边撩了一眼,妍禧暗叫不好,这石闵鼻子这般灵,居然能闻出来了三位公公。
她哪里知道石闵的鼻子是有记忆的,妍禧身上的味道一直存在他的记忆里,五步之内能准确地闻到妍禧的味道,他分明闻到了妍禧的味道,却看不到人。
两位宫人恼恨石闵的无礼,他们明明是来宣旨的宫人,要是到了别人的府上。还不早有人上前来点头哈腰送上银子巴结,这人没眼色,不但没送来好处,还挑起他们的脸来看,真是岂有此理!
其中一宫人大怒道:“大胆。我们是领了皇命的宫人,见圣旨如见皇帝,你给我跪下!”
“哈哈哈,石弘没有本事,只懂得拉拢于人,如今还养了这么些狐假虎假的,哼。且看他还能坐在那龙椅上多久?”石闵旁边的一人哈哈大笑,开口说话。
“石宣大人,啊,哥哥,皇帝万岁万万岁,皇上自然是要坐在龙椅上万万年的!小弟我没答错罢!哈哈哈!”说话的是石闵。而刚才哈哈笑的正是石虎的第二个儿子石宣!
“哈哈哈,然也,然也,皇上自然是要做万万年的!”石宣又大笑起来。
两个宫人看这两人完全不把他们看在眼里,又怒又气。一人又喝道:“你们二人是何人,如此放肆!”
妍禧从车驾后看,只见那叫石宣长得虎背熊腰,两撇眉毛与下巴的胡子又浓又黑,根根竖起,两只眼睛离得很近,看上去就似在发怒的模样,特别神似石虎,妍禧暗想:奇怪,石杰成亲,他来做建节府做什么呢?
石宣听两个三品宫人喝他,也不搭话,上前就把圣旨夺过来掷到地上,一手抓着一个宫人用力一扯,两个宫人便摔到了地上,石宣的眉毛竖成了个倒八字,大声道:“我是谁?爷我是河间王石宣,你们小皇上的老侄儿,哼,你们皇上见了我都得客客气气的,凭你们两条狗,你们仗的什么势?且让你们嚣张几日,不出几天,你们皇上……哼!”
这些宫人哪个不是欺软怕硬的,顿时吓得连哼都不敢,在地上哼哼唧唧地哭起来。石宣还想上前去踹上两脚,石闵忙抱住唤道:“石……哥哥,哥哥息怒息怒,莫要生气,今日是石杰小弟大喜之日,皇上派人来也是美意,不可辜负了,我送你回去,好好陪你喝几杯!”
石宣“哼”了一声,转头看着石闵笑:“好,你要陪我喝酒,可是你说的!你叫得我哥哥了,今日你要给我拿拿主意,我这肚子里呀,都是气,呀呀的娘的,我只想杀人!”
石闵忙拉着石宣的袖子道:“哥哥呀,要沉住气,咱们这就走,好好商议商议……”石闵拉着石宣上马,回身大叫门房,说:“宫里来了两位大人,你们小心侍候着!”
他回身把两位宫人扶起来,从怀里摸出两锭银子,笑说:“这河间王石宣是石虎大人的儿子,刚才喝多了,得罪了两位大人,向你们陪礼了,两位大人见谅!”
两个宫人被摔得七荤八素的,看石闵又是安慰又是送银子的,他们被石宣的气势吓到了,这回有个台阶下,赶紧爬起来大气不敢出。
石闵也骑上马和石宣一起离开了建节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