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仍没法系好。文帝张着手臂听他摆布,但觉得鼻尖一阵阵清香,不同于任何一种用熏炉熏出来的香气,好闻得令心尖痒痒的。
妍禧终于弄得没了心情,把手上的玉斑龙袍带一丢,气道:“什么劳什子腰带,如此繁杂!”文帝看他额头上一层汗,面上是一层薄怒,颊间一抹粉红,说不出的好看,呆呆地看着也忘记锦袍仍散着。
拢春忙把玉袍带拿起来要帮文帝系上,文帝退后一步,喝道:“你敢!”
拢春只好住了手,拿着玉袍带到妍禧跟前,与她细细说玉袍带的机关,妍禧是个玲珑的,只一下就学会了,拿起玉袍带过来,两只手穿过文帝的腰间,伸手一按玉带的机关,“嗒”一声,玉带就系好了,文帝的手绕过来,半扶着妍禧的腰,两人呈一个拥抱的姿势,皇帝笑嘻嘻道:“再习练一次罢!”
妍禧一把推开他的手,怒道:“皇上不如杀了我!”
正闹着,突然一个宫女来报说:“太后传喜公公到和欢殿说话!”
文帝一听,把妍禧推到身后,大喝一声道:“不许去!”自小跟着文帝一起长大的四位内侍,就是被传到和欢殿,叫太后杖杀而死的,死状很惨,叫他心如刀割,他虽然贵为天子,却不得有自己的喜爱,他喜爱谁,谁都得毕命,这是小喜子早就认清的事实,所以用四步的距离来约束自己,然而看来又要重蹈覆辙了。
那宫女说:“太后说:喜公公昨晚有功,今日传喜公公去是好事,皇帝不必惊慌!”
妍禧度过了最初的惊惶,头脑清醒过来,她在文帝身后说:“皇上,你让我去吧,只怕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小喜子没有做错什么,太后不会为难我的!”
文帝道:“我与你一道过去!我跟太后说我……没有宠 幸于你!”
妍禧急,低声道:“甚么没有宠 幸于你?皇上说的是什么话?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奴才,说什么宠……皇上呀,你难道还不明白,你愈是在意,太后愈是要我的命,你惟有若无其事,小喜子才有命活!”
那宫女又道:“太后给皇帝召了太医令来,说:皇帝乖乖儿喝下太医令开的补药,若皇帝早日诞下皇儿,皇上要什么就给什么!包括……”宫女说了一半,看着妍禧,想必太后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就是停下来的。
“好,传太医令来,再苦我也喝!”皇帝又急又惊,他从不喝苦药,如今,喝苦药会比失去更恐惧么?
宫女向妍禧点点头,妍禧说:“好罢,这就去。”她随着宫女走出寝殿的门,快步向和欢殿走去,一瞥眼看见墙角长了一把紫色根茎的草,她顺手拉了一把,握在手上搓成汁抹在脸上,她本能地觉得一张好皮囊不会是好事,只能令她死得更快。
进了和欢殿,来传旨的宫女抬头要跟妍禧说什么,却看见妍禧一张脸黑黑紫紫的,刚才看的俏丽模样不知道哪里去了,她惊得说不出话来,她带着妍禧走进和欢殿的偏殿,恰巧,七位的嫔妃都在,向太后请安问好。
妍禧走进来,被带来的宫女推搡了一下,只好跪在地上,太后跟几位嫔妃说得正是高兴,也不知道看没看见,嫔妃们一人一句把昨晚的情形说了一遍给太后听。
太后眼看着修容道:“皇帝的意思是要你跟那小公公一起陪寝,是么?”
修容脸一红道:“皇上这是开玩笑来着,后来修容是跟六位姐姐一起陪的寝!”
“唉,孩子话,你道陪寝是件这么简单的事儿,今晚便叫你们的嬷嬷教教你们,你们中若是哪一位嫔妃先得了皇子,皇后之位就是她的了!”
妍禧跪得两腿发麻,心内破口大骂了万万遍,方见七位嫔妃散了去。
太后这会才发现妍禧跪在地上,她向宫女点点头,宫女说:“太后叫你起来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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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好些了,坚持一个月没断更,为自己骄傲,成绩不太好,写文苦,但甘之如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