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也是惊异地感受着陈生散发出的强大杀气,在心中惊疑着:“那是什么力量,居然不怕本源之气,这个不知深浅的陌生小子,果然不是什么善类。”
巴图站在原地,没有做任何动作,因为他十分清楚,自己那点儿金魂力,根本不够本源之气吞噬的,他反而还要小心提防着金源气。
现在已不是敌人和敌人的战争,他们三人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旦本源支脉脱离了封印,谁都跑不了。
陈生手握黄泉剑,他试图从剑中吸纳虚无之力,来助他一臂之力。因为凭他现在的状态,是没办法做出任何有效破坏的。不过有了前几次吸收失败的经历,搞得陈生自己也是提心吊胆起来。
好在这回有了一些反应,可陈生刚吸收了没多少时间,黄泉剑就自行斩断了和他的联系。
这柄不知来处的神剑,似乎已经开始限制陈生吸收它的力量,不再由着陈生随意使用。
不过吸收得那一会儿虚无之力,已让陈生恢复到了聚魂中期的境界,虽不是最强状态,也足够用出那一招了。
“嗤嗤~~”
冰冷的杀气切割着压抑的空气,发出了声声挣扎的呻吟。
陈生的双眼完全染黑,白色的长发脱离了发型,飞扬在混乱的气流中,浑身黑衣猎猎生风。
眼前,金源气狂泻不止,金色的气浪扑在蓝色的水幕中,激发出了更加狂涌的木源气,一波一波,不休不止地冲击着绿门上的封印。
“天逆,黄泉的送葬!”
漆黑色的虚无之力滔天卷起,陈生整个人消失在黑色的恐怖力量中。
巴图和黄袍人难以置信地盯着那冷漠无情的漆黑,心跳仿佛停止,大气全无,这一须臾间,似乎整个世界都死去了,不存在了,只有那三股本源之气,在相生不息。
黑色的闪电,带着开天辟地,蔑视苍生的无上威严和气势,劈向了金蓝两种源气的交汇处。
这是陈生第三次施展这灭世的一击,若非万不得已,他是绝不会在用天逆三式,虚无之力本就吞噬着他的生命,用这一招,已经和自杀无异。
转瞬间,无尽的漆黑降临在龙脉空间中,只留下了金蓝绿三层无声的浪潮,相互扑卷不止。耀眼的金光,清澈的蓝光,神秘的绿光,三种本源之气汇成的潮水,激荡在无边的黑暗中。
突然,漫天的黑夜里,一柄无形的黑色剑影从天而降,仿佛一道窥破生死,摄魂夺魄魔光,斩在了金源气和水源气相接的地方。
无声无息的碰撞,让本来完美无缺的三色交融,被一抹扎眼的黑色硬生生地插了进来,拦腰截断。
“呼~~”
龙脉内恢复了一点清亮,巴图和黄袍人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心有余悸地看着他们眼前的那抹黑色的身影,陈生刚刚那一剑,除了威力无穷,招式平淡无奇,他们两个谁也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同。
此刻,陈生两手空空,黑衣猎猎,雪白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几根不听话的发梢来回飘荡,活脱一个重生的白发恶魔。
脸上,银色的风云面具不知去向,露出了陈生本来的面目。黑色的瞳孔大大地睁着,神光收敛,鼻息沉重缓慢,像是个将死的老人,细细看去,陈生身体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微弱地惊颤着。
呼啸的金源气已经不再狂暴,不过金门上的封印也已被大大削弱,金灿灿的源气化作一缕缕金色的烟雾,升上石洞顶,那看不见的寂暗中。
蓝色的天水珠静静地飘飘浮在原处,在两扇门中间悠然地散着冷光。在它左边,最后一丝木源气冲进了绿门,三种颜色彻底分开,源气之间的链接也被彻底斩断。
但绿门上的封印却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原本朴实无华的深绿色,此刻已是绿光泛泛,条条绿色的木源气从门中透出,像是蒸发的水汽,和金源气一样,缓慢地升入高空,绿光与金光交织在一起,缓缓旋转,宛若一颗流动的金玉翡翠,神秘莫测,美轮美奂,映亮了上方的一片空间。
过了很久,龙脉内一直寂静无声,巴图和黄袍人皆是呆滞地望着洞顶的本源之气,考量着心中翻江倒海般的震撼,他们谁也没说话。
陈生依然保持着刚刚的表情,双手的骨骼无法控制地颤抖着,他的脑海中不停地回放着天逆三式的第一式—那划断生死的一剑。那一剑看似普普通通,简简单单,轻而易举,但事实绝非如此。
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陈生手中的黄泉剑斩在了金源气和水源气的交界处。黑色的虚无之力像是倾入清水中的浓墨,肆意地侵染着干净清澈的两种源气。
一点一点,渗透进去的黑色力量,仿佛跗骨的无数虫蚁,一口一口地撕咬着鲜嫩的本源之气。虚无之力就像是一头饥饿的野兽,看见了鲜嫩的羔羊一般,贪婪地吸食着金、水本源之气。
在修行者面前高高在上、能化一切为尘埃的本源之气,只是稍作抵挡,便很快成了刀下之俎,任由虚无之力的宰割。
渐渐地,虚无之力渗透到了木本源之气之中,也开始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