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的转身,一把拉开门,果然就见那个许久等不到的人。他依旧一身黑袍子,剪裁合身。上无任何装饰之物。
“闫似锦!”
我几乎就要扑上去,他却向后闪了闪身子,阳光在他身后照过来,为他勾勒出一圈金色轮廓。
微微眯起眼,我侧头,就见他在那温暖阳光下朝我缓缓展开个笑意来。
“师姐。”
不由忆起那纸上留字,我忙看向他身后,但他身后只背着一柄剑,没有孩子。
“孩子呢?!”我颤声问。
他避开我目光,只闷声道:“师姐,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要告诉你,我要走了。”
“你本就已经走了。”我苦笑。
“这次是真的走了,也许再也不回来。”
“为何?!”
“这大半年我一直都在找孩子的下落,以及钱二的去向。当初我是骗你的,我本以为可以很快就将孩子送回来,不想真的找了这么久。”
“那你找到了么?”
“找到了。可是……”他欲言又止,这样子令我反倒更担心,颤抖着音追问他,他终于回我:“可是,钱二要与我斗法,说只有赢了他才能归还孩子。”
“赢?!他的法力深不可测,你不是他对手。”我惊呼。
那疯子,我早该猜到的!
闫似锦就苦笑,道:“无论能不能打赢我都要去。我今日原不该回来的,但今日是你的大日子,我躲不开命数。”
他抬眼看我,一双眼内有无数情绪,那些情绪我不懂,只觉他此次回来心事重重。但他的话我隐隐懂了。
大日子,嗬,大日子!
“闫似锦,我知晓你长久以来为何躲着我,并那样闷闷不乐。你是怕九天神帝不履行当年承诺吧!?其实你不必担心,这事是我前世种下的因,此刻自然就要我解。若九天神帝反悔,我钱招招也不是软柿子,自然会向他讨要个合情合理来。”
我朝他挺/胸,就又道:“至于孩子其实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我仔细想过,钱二还不至于害自己的亲外甥女。”
闫似锦闻言就不由叹口气,道:“希望吧。”
他看起来很没精神,很郁郁。见他的样儿我心不由阵阵的疼。想起我与他往日种种,想起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嬉笑怒骂、随性自在的闫似锦,我竟突然搞不清我与他一直牵扯不清,是不是错了。
闭紧了口不说话,他却转身要走。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我竟一把将他扯向怀,人顺势贴了上去。
他瞪大了眼,却并未躲闪。
背脊撞到身后那斑驳墙壁,却觉不出疼,我只是窝在他怀中,将长久以来挤压在心底的话说出。
“闫似锦,我欢喜你。”
他不说话也不动,我脸上每一条肌肉都僵僵的,等了许久,终是问道:“闫似锦,你欢喜我么?!”
其实我一直想问,一直都想知晓。
可他却只压压眼帘,许久方道:“师姐……”
我继续笑,只觉脸颊上的肉格外酸疼。但只要还能笑,便有希望。不是么?!
“闫似锦,我今儿只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欢喜我么?你到底有没有欢喜过我?!”
闫似锦不敢看我的眼,只低声道:“师姐,我这一去,若一切顺利也许落雪时节就能回转,若有个万一,恐怕你我此次便是诀别,你又何必非得追究到底。”
他叹口气,又说:“我欢喜过你怎样?没有欢喜过你又怎样?一切都已不重要。”
“重要,对我来说这件事很重要!我并非不理咱们的孩子,但兴许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各个都传钱二为人冷血,你对他其实并不了解。我与他相处过,这段日子也仔细分析过。我感觉他并不是冷血,只不过他怕被伤害而已。”
“被伤害?”闫似锦歪头瞧我,显然对我的话并不是很相信。
我就狂点头,道:“是的,就是这样!他与大哥因为谁才是九重天正主的事应该起过很严重的争执,也许他曾被伤透了心,所以他才会拒绝世间情爱。但他并非一点感情都无。就算当年我犯下大错,求他时他提出那样两个条件,可细想想,看起来虽苛刻的条件,却不至于太过绝情。”
“剥夺一个人做最喜欢的事情的权利,还不算绝。呵呵。”闫似锦冷笑着反驳我。
的确,鬼王生平最爱踏遍红尘,所以闫似锦的话也没说错。
我竟一时无言以对,不知该如何安慰闫似锦。说实在的,论起来那孩子在我怀中揣了足足十个月,感情当然是我这个为人母的更深厚,如今他被钱二掳走,说我一点不担心,又怎么可能。
但我就是瞧不得闫似锦这副样儿。他郁郁的简直我都不敢相信,面前人就是曾认识的那个人了。
“为什么一定要斗法呢?也许我可以随你一同去,也许我可以和他谈条件……”我浑身的血皆往头顶冲,像个傻瓜似的独自说不停,偏偏闫似锦沉默着不再回我的话,就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