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难缠的大姑娘简直就像一贴狗皮膏药,任凭我与闫似锦一路生逃,依旧甩不脱她。而此刻我俩认命的立住,齐刷刷瞧向她,却见她一双美目缓缓睁开,一张苍白小脸上挂着迷惘。
她吐气如兰,幽幽的开了口,竟是说出句人话来。
好吧,她本是人身人貌,别说说出一句人话来,就是十句百句也正常啊!
可大姑娘这句话到底说的何,我与闫似锦是未曾听清的!不是我俩突然一同耳背,而是就在这大姑娘将将那话音出口之际,竟不知自何而来,突地乍起一声惨/嚎。
绝对的惨/嚎!幸而此时正是大日头的,否则在暗夜猛然听到,定然是要被吓掉三魂七魄了!而那惨/嚎似婴孩啼哭似地狱鬼叫,总之令人浑身不舒服。
“哪来的野猫。”闫似锦就皱起了眉头。
我这才反应过来,的确是猫嚎。难怪都说猫嚎难听呢!这还真真不作假!而且你说你啥时候叫唤不成,非要赶在别个说话的时候,这位奇怪的大姑娘第一句话说的到底是何啊!都被你这只该死的猫盖住了!
出风头没有这么出的。
我暗自腹诽这只不识时务的猫一万遍,大姑娘已挣/扎着要起身。闫似锦本要上前搀扶她,却又立刻止住,只原地杵着,挺直腰板像株老树。
“不好意思啊,男女授受不亲。”臭小子道。
猫嚎在此时止住,闫似锦的话大姑娘当然听得到。而她也不计较,只苦笑着回道:“没事,素素早已习惯。”
呃?她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到底何意啊!?
我瞧一眼闫似锦,后者便一脸无辜地摊手。我想上前搀扶大姑娘,又忆起方才种种奇怪现象,便脚下生了钉子,活活将自己肉身子钉在原地。
大姑娘看起来情况很不妙,挣/扎了好半响终于起身。立在那晃晃悠悠的,似乎随时会被风吹倒。我本方才逃得欢,此刻见了她的样,心底又不知怎的,泛起一股莫名情绪。
“唉……你先坐一会吧。”
我示意她随便找个地儿先坐下,免得一会又晕厥。大姑娘就听话地点头,而闫似锦便自怀中掏出乾坤囊,自内里倒出个巴掌大的太师椅。
他将那太师椅往地上一丢,小椅子见风而长,很快恢复正常大小。闫似锦拉着我齐齐后退几步,示意大姑娘先坐着。
大姑娘就缓步到前,依言坐下。说来也奇,方才晕厥了那般死缠着我俩,此刻醒转了却一不抓着我俩不放,二不狠呆呆的喊打喊杀。
我真的不懂这位奇怪的大姑娘到底是何目的了。
她看起来很听话,竟是我们让坐便坐,而且即便闫似锦故意露了一手,她也不惊讶。想来她要是凡人,乍然见了神通是该惊讶的。如今这般表现,是承认自己并非凡人了?
那么,她到底是妖?是仙?是精灵?!
但凡妖鬼怪,总该有些特征与特殊气味。可这大姑娘左瞧右瞧,直到这一刻,我也没看出她身上带着任何有别于凡人的特征。
不过凡人可不会晕厥了以后追着别人,所以虽然没看出,却不等于没有。
正混想着,就觉闫似锦拿胳膊肘杵我,我忙回魂,却见大姑娘面上何时现了泪,竟是呜呜咽咽哭得伤心,手中拿着块素色帕子,一下下擦拭着。
呃?我才一走神,您哭嘛?
却听大姑娘悲悲戚戚道:“小女子素素,并不怪两位神仙怀疑。实不相瞒,素素生来便体质特殊,自小不但体弱多病,而且招鬼招妖,人人都退避三舍,即使提起名字都觉厌恶。”
呃?原来在介绍身世。好吧,我看你怎么编。
“素素是不祥之人,不但克死了至亲,此次前来投奔表姑,居然连表姑都,都……”她说到此处便说不下去了,竟是抬手拭泪,哭得万分悲伤。
得,故事编的不错,但是有漏洞!
若是平日见到这样一个大姑娘抹眼泪,我与闫似锦绝对不会这种表现。可将将亲自经历种种怪事,令我俩怎么相信你?!
我就轻咳几声,打断大姑娘的表演,直接问她:“原来是素素。可是你体质特殊?到底有多特殊?”
“素素也不知道,只知自小便体弱多病,听阿爹说,素素三岁那年更是得了一场重病,差点不能活。幸而遇到个跛脚道士,送给素素一个锦囊,并且告诉素素阿爹,这锦囊必须贴身带着,决不能离身,否则定会有性命之忧。”
“哦,跛脚道士。”我双目紧盯着素素,想要看出破绽来,可她那双美目清澈见底,什么都看不出来。
“还有呢?”我问。
“得了高人的锦囊,素素得以存活下来。但入夜仍不能出门,否则定然会招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素素这么多年来虽处处遇到奇怪之事,还好一直得到高人庇护。只是,素素见二位的样子,一定又被素素吓到了。素素是无心之失,二位莫要见怪。素素追来只因方才人群中这位高人搀扶素素,无意落下此物,素素有心归还,谁知这身子骨不争气!至于素素哭泣,更与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