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离洞口一臂远的地方取到蛇蜕。”
“可是,洞里真的藏了一条白蛇!有人的脸,长得这样子,头发那样子。”
我挣/扎着离开闫似锦的怀,比划着那美女蛇的样儿。闫似锦便微蹙起眉头,啧了声:“难道那些蛇蜕是虬褫的?难怪有奇效了。”
“虬褫?!你是说这节烂木头里藏了一条虬褫?!”我大惊。
虬褫是蛇修仙的最高境界。难道刘村真的是宝地,竟连虬褫这种千年难得一见的物种,这里都有!?
不过虬褫是要在聚阴池修炼的,难怪我刚才嗅到浓烈的尸臭气了。
那么,我们屁/股底下,埋着一大堆尸骨?!
方放到肚腹内的心就又窜到嗓子眼,我忙立起身来,也顾不得拍打身上沾染的腐臭叶子,更顾不得研究蛇蜕了。
只是闷头朝林子外走。我暗想着,这地界邪行得很,天又要黑了,还是不要停留才好。
“喂喂,钱招招,你被狼撵了?!”闫似锦跟在我身后高了声唤我。
我头也不回,“比狼撵还严重呢!被狼撵最起码还有生存机会,可是被虬褫黏上,咱们可就别想安生了!”
想必是我走的太急,这句话将说完,便觉一阵要命的天旋地转,接着身子就不受控制的往后直挺挺倒下去。
惨了,我不会晕在这片有无数尸骨以及一条虬褫的邪性林子里吧?!
......
极浓重的雾气中,我不停游走着,也不知前路在何方,自己个要到何处去,只是这样不停的走。
覆盖着雪白鳞片的长身子便自腐烂的枯叶上滑过,枯叶很厚,应是积沉了无数年月,枯叶下有许多白骨。这里当年应该是个古战场,闭上眼我甚至可以看到两方厮杀,血就成了一条条蜿蜒小河。
不停有人倒下,顷刻间白骨堆积。空气中充满了呛鼻的血腥气,以及一种言语也难以形容的,尸体的味道。
两旁是郁郁葱葱的参天树,费力仰脖子,有阳光自枝叶缝隙间洒下,照在我身上,很温暖。
我很想睡一会,只是睡一会。但鼻腔里的血腥气、以及尸体的味道竟不知不觉间钻入了我喉管,一路而下,便到了肚腹内,呼的一声腾起万丈高的火苗子。
火苗子熊熊,烧得我周身剧痛。
骤然间那熊熊的火又被一种极度寒凉所代替。似一脚踏入北疆最冷的冰河里,我自头发丝到脚趾尖都来了个透心凉。
眼前莫名腾起红雾,本就在浓重雾气中穿行,如今这般越发瞧不见方向。正停止身形四处观瞧,那红色雾气中就凭白伸出两根手指来,疾如风快如闪电般,奔着我双目而来。
“啊!”
难以忍受的冷热交替、又加上这样唬人的突发状况,我心都停跳,忙忙扯脖子大嚎:“完了完了,惨了惨了,闫似锦,我看不到了!我瞎了!我成盲人了!”
边不顾形象的大声嚎叫着,边去拽闫似锦的袍袖口。可眼前乌漆嘛黑的,我什么都看不到。咂吧咂吧嘴,又发现嘴里有股子特别奇怪的味道,是梦中那种臭味了!于是愈发惊恐,我思绪一片混乱,就要往起起身,又觉有何物抓住我,头将仰起一点儿,便又倒回去。
我的娘啊!我的老天爷啊!我的载浮师父慕蔚风大师兄啊!我又惊又吓又是恐惧又是莫名其妙,无数情绪中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奈何我本无泪珠子可流,否则此刻必然是泪流成河,奔涌入海了。
呃,好像又扯远了……
“啊啊啊,救命啊!闫似锦闫似锦,你个臭小子死哪去了!你也太不仗义了,太不顾念同门情谊了!居然就把我一个人扔在个树林子里!居然还是个有条虬褫修行的邪性树林子里!居然还是在我被人偷袭得眼不能见身不能动的时候,把我扔在这个有着一条虬褫修行的邪性树林子里!”
“喂喂,你狂呼乱叫的干嘛呢?!”
我正发疯,就听得耳边有一道熟悉音起。一听到那把嗓音,我这颗提着的心便彻底放下。方才的崩溃之感也不见了。只是眼仍然看不到,于是保持着躺倒的样儿,便伸爪子四处摸索着。很快便有只温暖手递过来,我也不顾的别个了,只一把擒住了,就一叠声道:“你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我我我,我……”
一连说了三四个我字,终是没将那句我害怕说出口。这也太丢脸了,作为一个新时代女修,我居然那么掉份的大喊大叫!呃,话说其实方才我没说出点不要面皮的话吧?!
便听得一声轻笑,很显然臭小子觉得我丢脸他十分开心。但我如今都成盲人了,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呃,应该是人遭横祸,其言也善。我就不与他计较,只是紧攥着那只手,带着明显哭腔,道:“闫似锦,师姐我我我,看不到了!再也不能陪你看日出了!”
“啊?!师姐,你还没退烧啊?”
一只手放在我额头,我一把扒拉下去那爪子,就叹气:“唉,师姐我瞎了!醒了以后就发现自己瞎了!准确点说在我晕倒的时候,可能是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