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哭声的炸起恐怕会令每个人都神经高度紧张吧?毕竟大伙等这一刻实在等得太久。
想不到一个龙母就令仙妖神三路人马人仰马翻。
我努力镇定心神,生怕自己一溜号这哭声就消散,而那位搅和得三界都不得安宁的龙母也随着哭声不见踪影。
幸而哭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伴着哭声,我就见前方一丈多远的地界突地出现一口井。
的确是口井,方形的井该是很少见了。井口大约六尺宽六尺长,井底一位身材姣好的女子背对着我,轻声啜泣。她就被囚/禁在井底那巴掌大的地儿,可怜兮兮地哭着,十分惹人心疼。
只是这景象实在太熟,熟的与我在西海岸睡着那次所梦一模一样!
生怕又是梦,我很想掐自己一把,幸而闫似锦的音及时传来,这次却是语调和缓了许多:“千万别动,继续稳住心神啊。”
嗯嗯嗯嗯,我在心底默默应了几遍,就努力镇定心神。再瞧,更加确定那女子所处的地儿是口井的井底,之所以我敢如此确定,只因为我好像突然多了某种神奇的本事。
呃,这么说吧。离我一丈多远的地界本是一片平整地面,而就在哭声响起的瞬间,我便发现那平整地面出现一个黑洞洞缺口。
偏一双眼就可以不用到近前瞧,也能直达地底。我在心中默默算了一回,一口井的深度怎么也得有两丈吧?我居然就能轻易透过地面看到两丈深的地底了?也不知我这本事有个限度没?万一一个不小心,直看到地狱深处,阎罗爷正喝着小酒听着小曲,啧啧,这以后见面也尴尬啊。
“师姐,别发呆,哄她上来。”就听闫似锦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我暗自腹诽他一万遍啊一万遍,心道你说哄就哄啊!这位主可是有神经方面疾病的,我又没特特学过,真心交流不来啊!
“快,师姐,天亮了咱们就白忙活了。”闫似锦的语音略显焦急,我知他惦记着五味斋月饼,还想与我同看日出。呃,其实我也很想和他看日出啊!我们还没一起附庸风雅过呢。
再磨蹭下去,的确来不及了!
偏刘老爷子与金妙方才还控制着阵法,并时不时插嘴几句,这会子却成了哑巴,都闭紧了眼睛,仿佛入定一般,势要将禁/言进行到底。而慕蔚风做事一向循规蹈矩又稳当,要他守阵时分神,这种事他决计做不来。
至于阿蒲,我对她有所保留。
唉,看来这里只有我一个闲人了!
于是草草在心中捋顺一遍,觉得办法还成。可我就算一肚子话也不能开口啊?!就试着用心音与闫似锦说话:“喂喂,你不会让我也用心音与她说话吧?栖霞派与西海,好像脉络不通啊。”
“噗……”
“喂喂,你怎么了?喷了?”
“二师姐,你真是愁死我了!用什么心音啊?!你长嘴干嘛的?”
“不是不让我说话么!”
“那是刚才,现在你尽管开口。”
“你确定我不会走火入魔?”
“师姐这样的走火入魔也算拯救苍生了。”
“闫似锦你!”
“不开玩笑了。师姐,你尽管开口,有我撑着。”
“怎么撑着?”
“你别管了,反正死不了。”
我心中狐疑,偏时间不等人,想着还是先把龙母引上来吧,当下就开口大呼:“哇,有蛟龙啊!”
“噗……”
我一定听到了谁喷血的声音……
青蛟本在半空中来回舞动蜿蜒着,在我这一声极为白痴的呼唤下,身形略滞,而我马上就又说:“东边一棵大柳树,西边一颗大柳树,南边一棵大柳树,北边一颗大柳树。”
“噗噗……”
呃,闫似锦你确定你不会血尽人亡?!
“师姐,说正经的。”
废话,谁不正经啊!你才不正经,你全家都不正经!
我不理闫似锦,继续道:“任尔东西南北,千丝万缕,总系不得郎舟住。”
果然哭声就止了,接着便觉四周阴风起,本就万分诡异的气氛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自打青蛟出现,先前还在我们身周绕来绕去的游魂野鬼们,都像约好了似的一同没了踪影,如今更是连远处的鬼火都消失。
不多时风声也止了,电闪雷鸣也散去,四野回归静谧,天地一片萧瑟,唯余月华与明珠铺就的通天大路明晃晃亮光光。
这般气氛下我唤出这种没头没尾的话来,确实不太应景,可我那话音还未落,半空中滞住身形的蛟龙竟长啸一声,令天地动容。便有无数哭声再起,腔腔调调里都包含无限痛苦,真心想要潸然泪下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却悲哀的发现,别说泪珠子,便是连金豆子都无。呃,我倒忘记钱招招本就无泪,估计想要得到我一滴泪珠子,比登天还难了。
自我第一个音起,井底的女子就在低低应和着,如今更是双肩微缩,肩头颤动不停,显然哭得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