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闫似锦一脸莫名地瞧致远小道,他就愈发悲戚道:“我师叔他,他,他……”说到此竟是语不成声,一张脸上泪水纵横。
得,这小道说个话也太费事了!
我当下心中就急了,尤其在看到那一盆子血水子以及上漂浮鳞片后,更是心中起了不详预感。偏这位主吭吭哧哧的,一时半会估计也说不出个什么来,便有些恼了,我一把推开致远小道,直接抬步朝屋内奔。
一脚踏进屋,我就脑袋里嗡的一声,差点没被所见所嗅搞得当场晕过去。却是直冲鼻腔一股刺鼻血/腥气,极其浓郁的味道令人无比作呕。
地上正盘膝端坐着一个“人”,一眼见到他,我便真的开始干呕。
只弯下腰不停呕吐着,简直就要把胆汁呕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身后脚步轻响,便有一只手轻轻拍着我背,并另一只手伸过来,递给我一块纯黑帕子。
闫似锦。
接过帕子来,我直起腰并擦拭眼角。其实也没什么好擦拭的,就算我想流泪也没有啊!
但这场面实在太惊心动魄,我一时就觉自己失去了语言表达能力,竟无论如何也无法描述此刻心中感慨之一二。
地上盘膝端坐的人不是别个,正是致远小道的师叔刘老爷子。果然刘村人没说错,人家是真龙神。
但这条真龙此刻却是秃毛没鳞龙了。
就见他以打坐入定之势在屋子正中的地面上端坐着。身上未着/衣衫。只红瞎瞎赤/条条血淋淋。
便忆起刘村少年曾说过这位老爷子可是自打阿蒲逃掉第一天开始,就每日掀下自己几片龙鳞,帮刘村百姓渡过无水难关。
如今这位真龙神身上鳞片应该是被揪光了,所以才会以此种触目惊心之态出现在我与闫似锦面前。
我不敢细瞧他那没了鳞片只露出大片大片血红的肉身子。脑袋里乱糟糟浮上似乎在何地看过这样刑/法。不过那可是先刨个坑将受/刑之人直埋到脖子底下,然后用锋利小刀沿着受/刑/人额头划开,再灌入水银,因水银比重大便会活生生将皮肉/剥/离,而那受/刑之人吃痛就会猛地自坑内跳将出来,便这般红鲜鲜的只剩血肉,地上徒留一张人皮。
乍然听闻那酷/刑时我都觉自己皮肉痛,如今亲眼见到刘老爷子活掀鳞片,想来比那酷/刑还要痛上不知多少倍。哎,犹记当年八仙之一的韩湘子就是为了百姓以身饲鳄,这回子又出了一个刘老爷子,想来要成仙成神,只凭修为高深无用,还要有一颗为了百姓宁愿舍生取义之心了。
越想越觉得这位真龙伟大,便更显我辈凡夫俗子渺小。可心中佩服他,这场面毕竟太刺激,我罩不住啊!便忙忙将目光移开,心中又开始担忧没了鳞片的老爷子也不知是死是活?看致远小道刚才那一副死了亲人的样,估计这位为百姓献/身的老爷子,够呛啊!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闫似锦幽幽道:“今天我是明白了,我闫似锦一辈子都成不了真神。”
我只是无语,的确,比起地上这位盘膝端坐的人,我们谁也不配成神了。
想起我那天官上神金灿灿的名头,我更觉自己担不起;又忆起刘村事件中我几次想要抽/身而出,便更加惭愧了。
唉,神与神之间原来也是有差距的。
“天官上神。”
偏这种感慨万千时刻有人唤我。那声调低低的幽幽的,在半空中荡来荡去的,令我头皮发麻。循声望,却是那位血淋淋的刘老爷子。您说您都这样了,还不忘叫我名号刺激我?!
“哦哦,我在。”我不敢拿眼看他,只是回答道。
刘老爷子不动,只是又道:“我也知道今夜用天官上神肉身铺通天路的确有些难为您了。业/火之苦毕竟不是寻常人受得了的。我也不怪小兄弟发脾气,他所言非虚,没了龙鳞一旦上神被业/火烧得晕厥,恐怕很难醒来。”
“嗯嗯。”我只剩点头,不知该如何接口了。
“所以,我将自己最后的七片龙鳞掀下,只盼上神能看在这几片龙鳞的面子上,帮刘村百姓。”
“我帮我帮,我也没说不帮啊!您说您也太心急了,掀什么龙鳞啊!我和闫似锦回来就是为了帮刘村百姓的。而且我们也知晓了,您为了百姓一直在掀自己的鳞片。哎,我们与您相比,这辈子下辈子都白修行了。”
我一叠声说着,不是客套或虚伪,而是真心实意了。
刘老爷子就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为了打破尴尬,我忙咳嗽一声,转移话题:“刘老爷子,您与阿蒲在晒谷场演那出火烧牛精的戏码,是为了钓出龙母。虽然龙母对阿蒲利用的时候多,并不把她当自己亲生女儿,还做出在她饭菜掺杂人血只为她妖性提早发作的令人发指事,可阿蒲是奕风亲女这是不争事实,所以刘老爷子是在打龙母错以为烧阿蒲奕风就会出现的谱?!可是,龙母到底知不知奕风不可能再出现了呢?”
我心中突然又有了新想法,就忙着再道:“刘老爷子想过没有,当年是龙母带着奕风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