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拿眼瞧刘老爷子,正迎上他目光,却原来这位老爷子也在瞧我,便尴尬笑道:“老爷子,还需要我继续说么?!”
“当然。”刘老爷子放下手中茶杯,又道:“致远啊,不用管它,你也先停停,仔细听听天官上神怎么说,也好长长见识。”
呃?这话头听来,俩人熟啊!
致远小道立马直起腰来,抹一把额上汗珠子,恭恭敬敬回刘老爷子:“是。师叔。”
我莫名其妙瞧向致远,他就悄悄朝我做口型,意思刘老爷子乃是他师叔。我立马就头晕了,这怎么绕来绕去圈亲戚?致远从前也没提过刘老爷子是他师叔啊!
师叔?那么也就是说,刘老爷子不但与西海龙主有关系,还是致远小道的师父玄妙观主的亲师弟。可是第一回救阿蒲,致远小道在场啊,为何没有提过他们这层关系,并俩人像不认识似的?!
我脑中当日情形就走了个过场,觉得作为一个急于救人的当事人来说,致远小道当时的表现的确不正常,简直太置身事外不急不慌了。
而如今致远一跤跌进来,明明阿蒲在角落里待着,他却不急着去看阿蒲,甚至连一点惊喜的表情都无,这更非正常表现。
当下心中有个模糊念头一闪即逝。我只觉头又开始痛。
事情好像越来越乱,越来越难懂了。
我偷偷去瞧闫似锦,却见他眉头紧蹙着,显然也起了怀疑。再瞧载浮那厮,全部身心都在明珠上,恐怕一时半会都没心思关注别个事。
慕蔚风的表情也是一副不在状态样,他先朝刘老爷子打个揖,就毕恭毕敬道:“前辈,晚辈有一事不明。”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派致远出去找这些东海大珍珠么?”刘老爷子道。
“正是。”
刘老爷子便微微一笑,神秘道:“我们还是先来听听天官上神未说完的话吧。至于东海大珍珠的用途,我自然会说明。”
我愈发糊涂。听慕蔚风与刘老爷子话头,想来我这晕倒时间里他们做了不少事,难怪致远小道撞进来载浮一点也不惊讶,恐怕我错过的多了去了。
再看闫似锦,突然就悟了,难怪一向聪明的闫似锦一副紧蹙眉头样。恐怕自我晕倒后臭小子就寸步不离了,而我错过的他自然也错过。
虽说心中疑问又多了几重,却不但不觉得恼火,反而有暖意缓缓升腾。再瞄闫似锦,就忆起自己没来由的朝他乱吼并吃味,那暖意中又多了几分甜几分自责。
我钱招招何德何能,竟得了如此贴心之人?!以后断然不该再朝他乱吼了。
心中有情脸色想必也活泛,我竟是抑制不住的勾嘴角,可一瞄闫似锦,那臭小子依旧紧蹙着眉头,也不怕长此以往额上出皱纹。
不知怎的,见他锁眉我便觉得不开心。就道:“刘老爷子,让我再整理一下思路,您不介意吧?!”
刘老爷子摇头不语。我忙蹭到闫似锦身旁,用手指尖杵他腰眼。他便勾头瞧我,我傻笑道:“方才是我不对。”
他斜眼,双臂环胸,反而翘起尾巴。
我再戳戳他腰眼,就又压低音:“我哪知道那就是我自己啊!那我吃味也是因为在乎啊!不在乎的人我才不关心他到底有多少情/史呢。”
“嗯,对。您老人家不是说过么,您懒!要是您不关心的人就算死您面前您都懒得抬眼看。”闫似锦阴阳怪气的气我,不等我回话,又噗呲一声笑,低了音,道:“可是,麻烦您老人家下次再生我气胡作的时候,提前问我一句,好不好?就算您真的很懒,问一句不至于累死吧?!”
“嗯嗯嗯。”做错了事我自然乖巧,被人家训几句也是应该了。就又悄声说:“咱们不就比别人少知道一点,没关系啦,反正一会他们也会说的。如今咱们既然都在一处安稳坐着,显然是一伙的。那位强大法力的主不是咱敌对,咱们就什么都不用怕。”
闫似锦歪头瞧我,哦了声。我忙又道:“我猜一定是我晕倒那段时间,载浮与致远小风赶来,然后金妙与慕蔚风一定会与他们交换信息啦。而且我晕倒之前咱们已经捉到阿蒲,那么金妙估计是找过刘老爷子,不知他们怎么交流的,反正目前看来一派祥和。你也别乱猜了,我就觉得西海的事太复杂,回头我推了它,咱们也不管了。”
闫似锦朝我勾嘴角,低低笑道:“师姐,您这意思是咱们开溜?”
“嗯嗯。”
“那我五味斋的月饼呢?”
“又没到中秋。”
“说好了,中秋时我一定要吃到。”
“嗯嗯。”
“怎么总是这句话,换一个。”
“哦哦。”
“行,您是我亲师姐,果然三界第一懒人。”
看闫似锦活泛了脸面,并双眉展开,我便放了心。于是振奋精神,也不去想我缺失的那顿时间,到底发生何事。只暗道,既然刘老爷子话说的明白,是要听我接下来的分析,那我便大胆分析一把,然后随便寻个接口脱身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