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皆皱起眉头,有点无奈。
我朝闫似锦勾手,那小子不动,我只好走过去凑到他耳边,悄声道:“有没有人告诉你,这些内丹啊真元珠之类的东西都是自愿现出来的才有用,你说你们交手,刀剑无眼,到时万一你不小心伤到她,她狠心来了个玉石俱焚毁了赤金珠,咱不啥都空了。其实师姐和她说那些废话只是心里已有个打算。”
闫似锦瞪大眼睛瞧我,我嘴角抽了抽,勉强自己语调轻松,“要说近水楼台,灵山上那位算是最方便吧?俩人相处中他得有多少次偷袭机会,为何都不用?小子,学着点,这就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咱得等她自愿。”
闫似锦继续瞪眼睛,半信半疑问我:“二师姐,你就别充当万事通了。我怎么觉得这事不靠谱?你不是只为了训我显示自己懂得多吧?我在妖界那么多年,怎么就没听过这说法?”
“你不懂的多了。小子,看我的。”
闫似锦眼珠转了转,好半响方哂笑一声。手腕再一抖,那柳条剑就又恢复成柳条枝,软兮兮的被他拎在手里,尖儿朝下。
这是休战的信号。
半空中的苏姚却也不纠缠,爽快的收了软鞭,身子也轻飘飘落地。
“这不就结了。冤家宜解不宜结。”
我松口气。天知道我临时编出个借口有多难。闫似锦的实力我没见过,但我的实力自己是万分清楚的。而且就看虎妖以往战绩,以及那日载浮与慕蔚风,紫袍少年,四个人联手都对付不了一个苏姚就知道了,今儿这一仗万一真打起来,吃亏的不一定是谁呢。
而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我必须要苏姚亲口告诉我才能相信,事情是否与我猜测的一样。
我大方朝苏姚走过去,到了她身旁一拍她肩头,收了方才那副不靠谱的样儿,“走,我们去一个可以静下心来谈话的地方。”
“你果然和别人不一样。”苏姚别有深意地看我一眼,继续道,“我没看错人。”
“所以你料到我们一定可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
苏姚就不说话了。我再看闫似锦,这回他不再摆弄那柳条枝,而是把身板拔得笔直,就连眉头都蹙起。
深吸口气,我挺胸,“在这里杵一辈子也谈不成,走吧。”
苏姚便笑了,我已很久没看到她笑。其实事实上我与她并不熟,但自打上回子看到她啜泣后,我竟对她有股说不出的心软。
如今她笑起来却是十分灿烂。而我也注意到她今儿特特着一件大红袍子,并绾一个贵妃坠马髻,上不戴珠翠倒是随意斜插一朵大红牡丹。映衬着那雪白面容,白的便更白,红的也更红。
苏姚,竟鲜艳的似个新嫁娘。她笑得也像个就要嫁给最心爱之人的姑娘。
我瞧了她好半响,方长叹一声,幽幽道:“看来载浮说的没错,栖霞派一向没女人。”
苏姚笑得就更灿烂了,但她那灿烂的笑容里,却又似乎隐藏着某种忧愁。我脑中不由涌上那时画面,心口更堵,就道:“说实在的,我已经满满一肚子疑问,我们还等什么?难道等着它们在我肚子里烂掉?!”
苏姚便当先折身我随后而行,已走出几步,我却又想起什么,便问她:“你就把树妖扔在那儿了?就不怕我师弟把他弄走领暗红?”
苏姚脚步不停,“不怕。”
“为何?”
“因为你师弟没时间。”
“呃?”
“他要悄悄跟着我们。”
“呃?!”
“准确点说,他会一直跟着你,在你身后一个能随时出手救你、却又不被你发现的距离内。”
我随着苏姚一路往她那间茶肆行,闻言脚步便滞了滞,不知为何心中竟缓缓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升腾,而那感觉,很奇妙。
茶肆。悦来茶肆。
是不是这世间事皆是如此,无论我们曾做过多少次努力,走多少次路,最后想要解决一个问题,必然要回到原点?!
此刻我与苏姚对坐在茶肆里。
茶肆的门窗都开着,苏姚说虽然闫似锦一定不会露面,但他暗中偷偷守着未免太累,不如给他一个开阔视野。
苏姚还说这年头三界六道的好男子早已绝种了,若有个男子还肯一直默默的跟在你身后,那么你就该好好珍惜他。
她说这些时很认真,认真得令我差点以为闫似锦真的欢喜我!可闫似锦真真是我小师弟了,他年纪实在比我小太多,对与这种女大男小的问题,不但人界,便是在生命无限长的仙界,也是个很纠结的大问题。
“还是不要说我了。”我苦笑,不得不打断苏姚的话,并为她斟满一杯茶,示意她润润嗓子。
实在是来了太久,若未曾记错,我们将坐在茶肆里的时候大太阳方爬上山头,如今却已在中天了,若苏姚还是杂七杂八的一直不进入正题,恐怕一会太阳一跤跌下山,这一日便白白浪费了。
我开门见山问苏姚:“你弄那么多精元珠,为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