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前些年一直风平浪静,仅最近这一个月虎妖的事才令大家发现,这祸起的源头恐怕就是红线。
而这虎妖每次下手的针对性,修仙门人都暗中相传,于是那前去收妖的便都约定好了般在手腕上系红丝线。但最奇怪的是,无论前去收妖的是平凡百姓还是有些道行的,无论最终结局是死是活,那红丝线都是不见了的,问当事人又只会摇头,没了这段记忆。
按说此妖物在栖霞山方圆百里活动,又手段如此诡异,栖霞山是该出手的。偏偏载浮是个无银不欢的主,而我又是天生懒人一个,所以没银子,便没出手相帮的事儿。
在栖霞派的门规里,没有见义勇为为民除害这一条。
当然,白花花的银子摆在面前,除外。
于是慕蔚风光荣下山,却自此没了音讯。头三日载浮还蛮担心的,后几日便索性认定了自此少一个徒弟,却也不下山寻,只日日在山上喝酒。
他说他喝的是闷酒,可我每次见,他都是半倚着无极阁外那株老树,眯着眼抿一口酒哼一句小曲儿,还时不时拿出贴身藏着的那香囊瞧个不停。
香囊的来历我是知晓的,却再不愿提!而香囊中妥当放着的物件一直被载浮看得比命还重要,我唯有苦笑了。
只是,说载浮睹物思人还成,却怎的能扯上闷酒?!
直到今儿晨起我正赖在塌上睡早觉,听到载浮在窗外鬼叫鬼叫才知晓,慕蔚风终于有消息了。
“钱招招,你大师兄在悦来茶肆。”
“悦来茶肆?”
“就是山下十里那间。”
“哦。”
“怎么,你不激动?!”
“哦,好激动。”
我打个哈欠准备继续睡,载浮又扒着窗鬼叫:“钱招招,你除了睡觉心里还有什么?”
这问题问到点子上了。
我将怀里抱着的竹枕抛在身旁,眯起眼认真的想了又想,然后一本正经地告诉他:“还有吃!”
“那是你同门师兄啊!从小一起长大的。你怎么就能这么无动于衷?!多少表现得激动点啊!”
载浮探进来大半个脑袋,那一头乱糟糟的发使他看起来有点可笑。
我拿眼角余光瞄他,努力扯一下嘴角,再扯一下嘴角,终于放弃:“你也知道我自小到大不会哭也不会表达自己,有什么情绪你代替不就得了。何况我看你已经够激动兴奋的了。”
闭上眼继续睡,我心中纳闷,何时载浮对徒弟感情这般真挚了!光是知道了消息便借两条腿要去,并无法掩饰如此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钱招招?!钱招招?!又走神呢?!”
载浮的鬼嚎将我早已不知飘飞到哪的思绪扯回,我这才注意到老板娘已搬了把椅子坐我旁边,而慕蔚风也坐在载浮对面,神情竟有些紧张。
就听他说:“师父,招招师妹,这话还要从那夜蔚风下山讲起。”
咳咳,我就知道这事绝不是一句半句话讲得清的!反正天光大亮的,无论慕蔚风是长话短说还是短话长说,都无所谓了。
端起茶杯抿一口茶水,我准备喝着茶听故事,一抬眼,便瞧见自店门外一前一后进来俩少年。
走在前头的那位紫袍玉带,后头那位一身黑缎子长袍,既不滚金边也不绣云牙,甚至浑身上下连个装饰都无。
唯腰间一条两指宽的金丝带明晃晃耀眼,但瞧着也是细如头发丝的金线攒就,无半点张扬。
他走起路来微微垂首,一张脸上线条冷硬,虽比先前那位内敛,却又浑身上下都昭告着拒人千里。
那少年自我身旁擦肩过,我便隐隐嗅得一阵香气,似檀香似木叶清香,总之那味道无比熟悉,却又仿佛夹着生分。
于是魂就被他勾走了,我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拼命搜肠刮肚想到底何时何地见过他。
“哎呦。”
这一下子拧的狠,直令我呲牙好半响方缓过劲来。不用问必然又是载浮!他最喜欢偷偷下手掐人!于是便有些恼,而载浮抢先道:“钱招招,正经事要紧。”
说这话时他一派正气,就好像他从没偷瞄过漂亮姑娘一般。
“你不觉得他眼熟?!”我问。
载浮便顺着我目光方向瞧,瞧了一会就嗤笑道:“还以为你对灵山那位多痴心,不也是见到个俊朗的就发花痴。”
我手肘拄着桌子遮半边脸,再偷瞄那黑袍少年,越瞧越郁闷,我是真的觉得见过他!
“别瞧了。”载浮摆正我扭歪的脖子,我移开眼,忿忿压低音:“你别胡说,我都说了与灵山那位没关系!过去的事还提它作甚?!我何时提过玉清?!”
载浮脸就绿了,一把捂住我口,朝一脸莫名瞧向我们的老板娘与慕蔚风傻笑:“孩子小不懂事,顺嘴胡说八道。哪有什么玉清。呵呵,是水至清则无鱼,对对,水至清则无鱼!”
载浮的紧张样儿惹得老板娘花枝乱颤,就连慕蔚风都露出了白牙。而那俩少年挑了张靠窗的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