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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倏起,来势汹汹。秋风萧瑟,落叶凄凄。
风过后,是雨,秋雨,淅淅沥沥地下,打在落叶与残荷上,“扑扑”的响。“留得残荷听雨声……”,虽是一句再真切不过的诗,然而,对于诗歌而言,亦要有个好心情。怕只怕仅仅只是残荷与雨声了。
秋风之于秋雨,自得其乐,莫可奈何。
然而,林港琛携其女林秀云回香港去了,这一消息决不亚于一枚重磅炸弹,不如说象是美国的第一颗原子弹在日本的长崎、广岛上空爆炸一般的惊人。只是由此以来所成就的、影响深远的“广岛之恋”却是始料未及,可是,N 市的上空飘着雨,飘着秋天的雨,仿佛就象飘着伤心的泪。这淅淅沥沥的秋雨,仿佛是要证实消息的毁灭性的打击所造成的视觉和听觉反常的效应似的。
林港琛携其女林秀云回香港的这一消息,传得最远的要属正在加紧施工的门头江大桥的工地了。这消息如此的惹人激动,就象原子弹爆炸无意间引起的强烈冲击波冲击着他们的心灵。然,这是很不正常的激动,而这类激动不如说是遭遇了电击一般让人心悸不宁。一时间,所有的施工者都停下了他们手中的活计,为这一消息颇费踌躇;飘扬的彩帜也在秋雨中为这一消息而垂头丧气,显得格外沮丧。情绪的失落虽说并未造成精神上的情绪失控,可是,他们已无法安心工作了,仿佛他们所有的力气都因林港琛携其女林秀云回香港这一消息而消散殆尽。为避免造成不必要的不良影响,杨开明请示了常务副市长张大强,之后,决定施工中的门头江大桥停工半天。
雨,秋雨,淅淅沥沥的秋雨,吟着一首落叶随秋风秋雨飘摇的歌。
林港琛携其女林秀云回香港了,是意味着门头江大桥要停工待建而就此成为烂尾工程呢,还是狄晓风与林秀云的爱之恋歌就在秋风秋雨中象落叶一般飘坠入尘土亦或天外?是不是门头江大桥的建设者们又得打白条了,在秋雨中闻听狄晓风和林秀云聚散两依依的长恨歌?
而N 市常务副市长张大强却彻底的震怒了。
正尝试品味古巴雪茄的张大强张副市长,“砰”地一声挂断了杨开明的电话,狠狠地摁灭了香薰薰的烟头,拎起茶几上价值上万的康乾盛世时期的烟灰缸,“啪”地一声,那烟灰缸就被怒气入肝的张大强用力地摔在了地上。张大强办公室铺的地板砖,可千万不能小瞧,那一块地板砖可就能让一个平民百姓过上一个月的好生活。那地板砖的确有点讲究,因为是从德国托运过来的。要知道德国生产的地板砖的确名闻遐尔,要从德国运回装修张大强八十平米的办公室,可想而知所需的资金肯定不菲,只是他用的是纳税人的钱,而不是每个老百姓都有能力成为纳税人的,当然张大强也绝对不是用的老百姓的钱了。这是张大强的高明的逻辑。再说了,他可是为的老百姓呵,他虽说讲究一点、奢侈一点,但究其实他也为的是装门面呵,你不想想,一旦N 市成了明星城市,说不定外国首脑们也会来此一游,他张大强的办公室是首当其冲啊,能不讲究一点么,能不体面一点么?!张大强的办公室可是N 市的形象呵,这可千万马虎不得,一马虎,说不的,外国人可就要小瞧咱N 市了,那么,希望外国佬投资的事也恐怕就此成了泡影。张大强的办公室可是牵扯着N 市百多万人民的经济命脉呵,不奢侈一点能行么?德国进口的地板砖很是硬朗,康乾时期的烟灰缸当然经不起张大强这么一摔,更当然的是,这烟灰缸终究比不得刘皇叔的小儿子阿斗,刘皇叔为笼络赵子龙故意摔他的宝贝儿子阿斗,可人家阿斗硬是命大福大,虽说摔成了轻微脑震荡,可一样在智圣诸葛亮的辅佐下被着蜀汉龙袍号令天下,而这康乾时期的烟灰缸可就比阿斗娇气多了,张大强就这么一摔,就将康乾时期的烟灰缸摔成了八瓣。这摔成了八瓣的康乾时期的烟灰缸,躺在地下幽幽地呻吟。而要重新粘合这摔成了八瓣的烟灰缸,那可不是什么很轻易的事儿,不象是揉捏汤圆,一搓一揉就扁就圆就粘合了。可要让摔成八瓣的价值超万的烟灰缸整新如旧,得,这可得要重新回炉煅造,然而,实在的,它肯定回不了康乾盛世时代。那康乾时期的烟灰缸就轻而易举的横直趴下了,它们断手断脚的你望我我望你,仿佛在寻求一段以往那一半甜蜜的爱情。它们因为情投意合而捏合在一起,一度就是好几百年,但是,这次是不是又得千年等一回?
盛怒之下的张大强,呼吸不畅。好在他的喉管粗大,虽说有点呼吸不畅,但气流并未全然涌塞,只是时而粗重时而窒滞,弄得粗大的喉管很不舒适。张大强自然要生这么大的气了,一是林港琛这么一走,他的官运恐怕就要走到头了;一是林秀云这么一走,连衣袖也不轻轻一挥,就把他的梦给带走了,而他的情心与炽热的灵感以及生花的爱的细胞,就得在不经意间坏死。有这两大原因还不能让他轻易的摔碎康乾时期的烟灰缸,那么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原因么?!
绝世佳丽的一颦一笑,虽说浅浅的,宛如不着痕迹的淡淡的云,印象也有待深入,然而,这绝世佳丽的勾魂之美眸终归是入了他的梦的了。在张大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