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楚蚕儿听罢儿媳的忠告一时傻了,的确,这些问题她从未考虑过!她只被金夙缘舍命救子所感动,所以才爽快地认同了这门亲事。她只道是仙凡恋来之不易,却未加细思。金夙缘毕竟是妖,而非仙,人妖殊途,终归不会有好结果的呀!何况她又是一尾鱼,这鱼和人结合……的确有些匪夷所思……万一日后诞下一个鱼孙子,或是半人半妖的胎儿,她只怕后悔也来不及了……
此时二媳妇也掀帘走了出来,见婆婆在那里发怔,便上来也小声劝道:
“娘,儿媳知道您疼三弟,见三弟一直未娶,您也是急在心头。但是,三弟是人,怎能和一条鱼成亲呐?这若传出去岂不是个笑话?自古都是人与人成亲,哪有人与异类成亲的?娘,您该好好劝劝三弟啊,不能叫他这般糊涂呀!”
“可是仙子曾两度拔鳞救了你三弟的命啊!她如此重情重义,你叫为娘如何忍心拆散他们?”楚蚕儿有些为难的说。
两位儿媳想了想,大儿媳又哭言劝道:
“您若真让他俩成亲,就是害了三弟呀!儿媳听说,人与妖相恋久了,即便那妖无心伤害对方,对方的精气也会被妖无意间吸食殆尽呐!娘,仙子舍命救三弟,这恩情我们自然不能忘!可是,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我们大可不必害三弟而去取一个鱼精回家呀?娘——”
二媳妇闻听嫂子之言也帮腔劝婆婆放弃这门荒谬的亲事。
大儿媳、二儿媳你一句我一句,将楚蚕儿劝得完全没了主意,她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虽然一个屋里一个屋外,她们说话的声音又极低,却还是被耳聪的兰翠听得真真切切。顿时,一股火噌得由心底蹿起——她实在难以忍受任何人说十公主的不是,即便是无心的,也决不允许!她不禁双目冒火,“啪”得一声拍案而起,不顾其他人惊疑的反应,径直离桌冲出外屋喝道:
“我家公主是妖如何?好歹她也是神龙岛堂堂的公主,天庭仙班也有我家公主的名位!岂容你们这些凡人侮辱我家公主?”
金夙缘忽见兰翠异常的举动惊呆了,忽又听到她冲人发火儿,忙跑出来制止道:
“兰翠,休得无礼!好好儿的,怎出言不逊呢?快向伯母极两位嫂嫂道歉!”
“道歉?凭什么?”兰翠怒气冲冲地说,继续冲她们喝道,“司臻童不过一区区凡人,要我家公主下嫁给他,我还觉的屈了我家公主呢!你们又可知,我家公主为司臻童拔鳞有多危险?那是以命做赌啊!公主一旦为他拔鳞满三次,我家公主就会随时面临魂飞魄散的恶果!你们只自私得只想到司臻童的安危,可曾想过我家公主的不易和危险?”
金夙缘见兰翠话说得越来越过分了,不觉怒火中烧,扬手便扇了兰翠一耳光,训斥道:
“住口!原是我惯坏了你,竟让你这样目无尊长,胡意妄为!”
一耳光,扇得兰翠愣了神,片刻,她回头捂着脸泪眼模糊地对公主哭喊道:
“我的傻公主!你可知她们是如何说你的吗?她们说你是妖精!嫁给司臻童只会害了他!你们的结合,就是天下最大的笑话!公主啊!你一心一意待司臻童,掏心掏肺地待他的家人……今日除夕,你早早去城里为司臻童和其母亲买了新衣,为他的嫂嫂买了首饰等等……你满心欢喜地说要早来一会儿帮忙……可结果呢?人家并不领情!并不承认你这个媳妇!”一语方了,兰翠捂着脸痛苦着跑出了司臻童家。
兰翠的一席话,如同一个晴天霹雳,瞬时惊碎了金夙缘原本如火的心!也惊破了她心中那个近在咫尺的梦!刹那间,眼泪模糊了双眼,她开始看不清司臻童的脸,也看不清他们的未来……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变得遥不可及……她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傻傻的以为,从司臻童向她表露心意的那一刻,她即将迎来幸福!哪怕最后魂飞魄散,她也无怨无悔……可如今……一切都变了,一切都不可能实现了……她的泪再也抑制不住,簌簌而下……
司臻童也被兰翠的话惊住了!难以置信,这些话,真是从母亲和两位嫂嫂口中说出的吗?他怔怔地望着母亲,半信半疑地问母亲:
“娘,兰翠所言,可是真的?”
楚蚕儿一时难以面对儿子和金夙缘,无奈的别过头含泪点头默认。
司臻童情绪顿时激化,泪也忍不住落了下来,激动地问母亲道:
“娘,您不是同意我和夙缘的亲事么?当初不也是您给孩儿勇气,直面这份感情的吗?怎么……怎么今日突然就变了?怎么突然就变了……娘——”
“三弟!”身后的大哥上前同情地拍拍弟弟的肩膀,劝慰道,“你莫怨娘,是我让你嫂嫂劝娘放弃你们俩的亲事的……”
“为什么?”司臻童惊望着大哥,百思不得其解。
“她毕竟不是人……她是妖啊!你们做友,大哥、二哥自然不会多言,可这关系到终身大事,哥哥和嫂子不想害了你……”
“夙缘是一善妖,为弯月村乡邻做过多少善事?这也是众所周知的!而她又几次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