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夙缘再无心待下去了,正欲转身离去时,就见门外跑进一同村男子,前脚刚跨进门坎,早听他高声喊道:
“大嫂,大嫂……知府的大少爷来了……叫全村人去湖边有话说呢!您快些去吧!”
“知府大少爷?他来做什么?”司臻童忽眼前一亮,紧张地转身问母亲道,“难道他是为了金鲤鱼?”
“管他为何而来呢!我们先去瞧瞧再说。”
尤小妺方言罢,早拽着司臻童和干娘朝门外跑去。
金夙缘闻言也深感奇怪,低头略加思忖后,也飞身向湖边飞去。
弯月湖边。
满少麟站在一艘小船上,身着提花金丝对襟锦缎袍,外罩米色绸缎衫。右手中的折扇不停地拍打着左手,发出“啪、啪”的声音,骄横之态更是一览无余。
待全村人陆续到齐后,他斜眼冲身旁的一男仆使了个眼神。
男仆会意,随即跳下船替主子大声喊话道:
“诸乡亲莫害怕!今儿我家大少爷前来别无它意,只想向诸乡亲讨一齐物,望请诸位能够慷慨相赠……”
“我们一小小村落,哪里有什么奇物给你?”司臻童见他们果然是打金鲤鱼的主意,忍不住走出人群没好气地反驳道,“想那皇宫奇珍异宝无数,你如何不去那里讨?”
满少麟闻言一惊,低头看时,就见一书生模样的少年凛然而立,正冷眼相看着自己。
他嘴角不禁扬起一丝冷笑,蔑视地望着司臻童漠漠地问道:
“你是哪个?怎如此出言不逊?”
“在下便是你们害不死的司臻童!”司臻童语气铿锵地回道。
“司——臻——童?”满少麟闻言低头略想了一会儿,脸上不禁现出惊愕之色,“你……你如何没死?”方言罢,心下似明白了什么,脸上又恢复了方才的傲慢之笑,“果然是金鲤鱼救了你?”
“什么金鲤鱼?没有!大少爷还是快回去吧!”司臻童依旧冷冷地说。
“仁兄,话莫说得这样绝,若不是我父亲疾病缠身,我也不会来此索鱼啊!”
“这便奇了,那日来弯月村看着身子极好,如何一下就病了?在下还是奉劝大少爷莫做无用功,这里并无你想要的金鲤鱼,你还是回去吧!”
满少麟惊见司臻童如此不卑不亢,更不退让分毫,心下有几分佩服,也有几分气恼,因扶着下人跳下船,漫踱上前细细打量他一番,傲笑道:
“看仁兄的年龄也该到考京试之龄了吧?如今科考可不容易啊——你即便有满腹经纶,也不见的会一步登天……不如我给你个方子,保让你一帆风顺……”
“不必!在下一庸碌之人,岂受得起大少爷的妙方?我看还是省了吧!”
“仁兄不懂其中变通之理,只怕京试难过啊——”
“过得过不得是我的事,不劳大少爷费心!”
满少麟见吓不倒他,缓了缓,脸色稍显缓和,眼里不觉现出一丝悲伤:
“想来仁兄也是有父亲的人,行孝乃天下子女之责,你如何不能体谅于我?满足我这生为人子的孝心呢?你可知失去亲人会有多心痛?”
“你既能体会到失去亲人的痛苦,为何还要活活烧死童哥哥的父亲?”此刻在司臻童身后的尤小妺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火气,走上前厉声问道,“金鲤鱼是全村人的亲人,你既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为何还要让我们失去亲人?”
满少麟闻言吃了一惊!
定睛细看司臻童旁边那个说话的女子又不禁呆住了——天下竟有如此尤物?
只见她黛眉如柳,杏眼似月;秀鼻丹唇,桃面清透;削肩细腰,袅袅婷婷;发梳垂挂髻,一对翠玉串珠簪花步摇随之轻轻摇曳,更显其貌恍若天仙。
再看她额发齐眉,鬓发微飘,散发垂腰,黑亮如锦。上身着粉红提花对襟褙,下着同色撒花百褶裙,衬得肌肤嫩白如玉。又见她双目含怒,不禁使人心生怜爱。
司臻童见满少麟对尤小妺已是垂涎三尺,忙将小妺拉到身后保护起来,双眼谨慎地瞪着满少麟,问:
“满少爷还有其它事吗?”
“这位姑娘是——”满少麟有些犯痴,不禁向前走了几步。
司臻童马上挡在他的面前,严肃地制止道:
“她乃在下的未婚妻!请公子自重!”
“噢?真的?可惜……可惜——”满少麟听他之言又不禁啧啧而叹,“如此天仙尤物竟冷落于这穷乡僻壤之中!还要嫁给你这穷酸书生?真是可惜……”
“你什么意思?”
司臻童心里开始莫名地紧张起来,将身后的尤小妹护得更紧了。
满少麟冷笑了一声,对司臻童说:
“哈哈哈……没什么,没什么——今儿我对你们已经很客气了,如换成我表弟章本德,你们怕是要遭殃的!”
“你表弟?他能奈我若何?”
“这个……哈哈哈,你不是已经领教过了吗?小子,有什么能比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