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到这里清剿的这一路鬼子的指挥官织田中佐,来前,以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徹底打败这队没有战斗力的新四军,抓捕大批俘虏,圆满地完成上司给予的任务。沒料到,如意算盘打错了,让伏在村子里的新四军沒头沒脑地揍了一顿。
这个坏东西的这一顿狠揍,不光部下死伤了三四百名,他在这里的指挥所,也吃了一颗炮弹,自己也被炸断了右手,连吃饭都成了问题,心里好不窝火。
过去,他对新四军并不了解,但是,他觉得今天和他对抗的这部分新四军,火力如此的猛,斗志如此的强大,是他在江苏打遍了韩德勤的军队中,一次也沒有见过的。而今,偏偏在这里,在阴沟里翻了船了。这是怎么回事?他挖空心思也沒捉摸透。
“死伤三四百个人,这是谁的过错?是我大意粗疏?那我将受到什么惩处?”织田中佐怕自己担责任,坐在堤坡后面左右地捉摸如何向上级和芳子交代。不是一个流弹飞来,掀掉他的军帽,他还不会清醒。
一旦清醒了,这个坏东西沒顾上拾起打落的帽子,也沒有顾及到他的伤口疼,三滚两爬爬到了堤坡下。待他开口刚要喊人,一个象皮球样的东西滾到他的跟前。这个东西爬起,笑嘻嘻地说:“太君,你的帽子!”
织田中佐看到面前这个献殷勤的人——老扒灰,立刻想到芳子临行吋低语吩咐他“看情况去处理”的那番话语。
“看情况?什么情况?一切都由我来决定!沒有情况我也可以制造情况的!”他想来想去,就望着这个从心里厌恶的特务队副队长老扒灰,眼珠转了一下,找到了为自己开脱责任的借口。他把脸色一沉,眼珠一瞪,厉声问老扒灰:“你的快说,村里这是新四军的哪一部分队伍?”
老扒灰本想拾起帽子拍个马屁,没有想到竟拍在马卵子上了。当他捧递帽子时,却见织田中佐露出一副凶狠可怕的面孔,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当这个坏东西大吃一惊地想道:“我的老天爷,这是怎么啦?”忙哆哆嗦嗦、结结巴巴地说:“看,看,看,看样子,这这,这一部分象是那神出鬼沒的新四军干,干部队!”
“干部队!”织田中佐一听到“干部队”三字,芳子告诉他的什么“他可能是个奸细”、“是叫他来使反间计的坏蛋”、“他是个连自己的儿媳都睡的人是人渣”等话语。于是,他将牙齿一错,装模作样地逼问:“新四军干部队,你的清楚?你的怎么知道他们是干部队?他们的用什么的信号告诉的你?你的快快的说!”
“唉呀,太君,我怎么能知道他……他……他们的信号……”老扒灰察觉到织田中佐在鸡蛋里找骨头,朝中国人身上撒气,又不敢大声申辩,只得用热脸焐人家的冷屁股,笑脸相迎地答解,“是我多年和新四军打交道知道的!嘻嘻嘻!”心里却生怕出意外。
“什么信号的不知道?打什么交道知道的!今天,你的事情我的统统的明白。是你,和新四军干部队勾结到一起;是你,让村里的老百姓统统的秘密逃走了;是你,让皇军大大的吃亏;是你,让我受了伤,是你……”
织田中佐每说一句,朝前迈进一步;他每朝前迈步,老扒灰就浑身颤抖地朝后退。从织田中佐青筋暴露的前额上看,老扒灰知道他确实发了大脾气,吓得浑身发抖、语无伦次:“是大,大太君,不不不,你说的是,是,是,是我……我我我不敢……”
老扒灰生怕面前的这位织田中佐拔刀、抽枪,他的两眼始终沒离开对方的两只手。织田中佐的话说得一句比一句重,脚步迈动得一步比一步沉。
指挥官织田中佐逼问着走着,猛地站住,朝他身旁的一群鬼子一摆手,就听见啪啪啪啪啪二十几条枪在鬼子手里同时响起来,子弹打得老扒灰左右晃搖了几搖晃,象条恶狗似的摔倒在地上。
突然,村里——控制的制高点上出现了一个旗语兵报告:“新四军被赶到村子西边,这里被占领了……”
织田中佐一见,心里好不高兴,他立即命令所有部队和特务队向村庄西边运动。各路部队惶惶恐恐、战战兢兢地来到村子西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砖头瓦块都查尽搜遍,也沒见到新四军的影子。
织田中佐心燥得比火烧还要难受。他从来中国作战的那天到如今,打过了许多仗,从沒受过这么大的窝囊气:包围了村子准备大开杀戒,偏偏又让新四军干部队和两个连大打了一顿;好容易把他们打到村西边,又突然消失了。
“哪里去了?钻地道走了?不可能。因为这里不好挖地道。然而,到底藏到哪里去了?”他急了,急得象条痴呆的癞皮狗,瞪着象要吃人的红眼珠子,豁开沙哑。
指挥官织田中佐嗓子叫喊:“给我的好好的搜!快快的搜!再狠狠的搜!快给我刨开地皮搜!”他相信新四军再有天大的道行,也不会逃出他布好的这个比铁桶都坚实牢固的包的包围圈。
干部队不仅巧妙地走出了织田中佐的所谓铁桶般的包围圈,而且到达北蔡桥附近。又一次在北蔡桥搞了个大名堂。
干部队大搖大摆地蹦过了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