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后的一些敌人,都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伪军,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二鬼子。
这伙伪军是由这么几种人组成的,有的,趔趔趄趄地走着,显然是已经很累很累,实在跟不上趟了;有的,头上裹着白布,或走路拄着大枪,显然是些轻伤号儿;有的,是些“关系户”,“老兵油子”,这些家伙也许是故意拉在后头的,为的是离“当官儿的”远一点,自由一些,省得挨打骂。
还有的,一边走着想心事,一边各处乱看,好象正在瞅个空子准备开小差儿似的;也有的,一边走一边互相对骂,时而还摆出一副要动手的样子,看来他们是因为干架耽误了走路,因而才被拉在后头的……
总之:最后边这伙汉奸,比前头那些松松垮垮的队伍还不成样子。
这些送死鬼,稀里糊涂地走着走着,进了八路军武工队伏兵的有效射程。直到这时,谷部长依然按兵不动。
这回相小墩真的急红了眼,他想:“要再把这一伙放过去!再去打哪一个?谷部长刚回到赣榆,看来胆子减小了!”他想到这里,就要举手开枪。
可是,他的手并没抬起来,因为叫谷部长摁住了。
敌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谷部长纹丝不动,纹丝不动……
直到敌人巳经很近很近了,简直是用手榴弹都能砸到了,谷部长这才一勾扳机,把枪打响了。在枪响的同时,他还放声吼道:“同志们!冲啊!”
伴随着这吼声,枪声,谷部长挥舞着短剑首先冲向了敌群。由于敌我相距太近了,再加谷部长已经冲出去,所以武工队员和民兵们,谁也没有开枪,全都抡起刀剑来了。一边飞奔冲杀,一边齐声吼喊上:“同志们,冲啊!”
“杀呀!抓活的呀!”
“八路军优待俘虏!缴枪不杀!”
在这吼声震天的同时,—个个的八路军武工队员们,宋庄、店子和三沟村等村的民兵们,嗖呀嗖地飞入敌群。一起举起刀剑,闪着锃锃白光,来到敌人的眼前。
那些毫无准备的汉奸们,被这意想不到的伏击吓傻了眼,一个汉奸在惊慌中要拉栓抵抗,被民兵的大刀削下了脑袋;有的汉奸把那来不及拉栓的枪一扔,撒腿就跑;有的汉奸跪在地上,举着大枪,连声喊叫:“好汉饶命,我投降!我投降!……”
就这样,只用了一眨眼的工夫,这场只打了一声“发令枪”的战斗,便胜利结束了。
刚窜进城门的小鬼了罗川中队长,在听到后头突然响了一枪的时侯,先是吓得一抖,继而又恼火地骂道:“巴格亚鲁!走火儿的枪毙!”
当那隐隐约约的人声传进他的耳朵时,小鬼了罗川中队长更是来气地大叫:“妈妈的,打架的死了死了的!”
后来,小鬼了罗川中队长终于弄清了,这枪声、人声,既不是“枪走火”,也不是“打架”。
老羞成怒的这个洋家伙罗川,在汉奸头子焦大刀的陪同下,又带着他的人马,采取一种“包剿”的形式,朝这边扑过来了!
这个洋家伙也学着谷部长的法子来个“回马枪”吧!可是到现场时,武工队和民兵早巳带着缴获的枪支、子弹,押着俘虏,顺着交通沟撤走了。摆在罗川和焦大刀眼前的,只剩下了五个汉奸的尸体,还有那些**着的伤员!
这时的这个洋家伙罗川,直气得浑身颤抖。既而,他又感到不寒而栗,惊恐地自语道:
“武工队的真象神一样的,他们的已经‘溃不成军’了,这难道是从天上飞来的?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这个洋家伙罗川紧锁着眉头,向四外张望着。小鬼了罗川中队长的眼睛,含气而又惧怕,放射着两道阴冷的灰光。这两道阴冷的目光,渐渐地从远方往回,抽缩着,抽缩着,最后,一直抽缩到他身边那个伪伤员的身上,停下了。
这时,那个伪伤员,正然抽动着,哭天抹泪着。
这时的这个洋家伙罗川,确实是愤怒到了极点。你想啊,人家在一天之内,来了三次包围战,结果一无所得,还能笑出来?
因此,这时只将小鬼了罗川中队长那满肚子的怒气,向这个倒楣蛋发泄了——你看他来到那个受了伤的汉奸近前,两只枯燥的眼里,发着青灰色的怒光,气急败坏地狂叫道:“巴格亚鲁!你的大大的该死……”
小鬼了罗川中队长的话未说尽,忽见在这个伪伤员旁边趴着的另一个伪军动了一下,他便气冲冲地走过去,朝那个伪军狠狠地踹了一脚。
这个伪军,巳被刚才那个象场恶梦似的景象吓昏了。直到目前,他的神志还没清醒过来,大脑还处于半昏迷状态。这时鬼子小头头一踹他,他象炸尸似的猛地爬起上身,又磕头又作揖地嚎叫起来:“宋爷爷饶命呀!……”
这一下,气得个小鬼了罗川中队长紧咬着牙,直把他气得一下子跳了老高老高,嘴不停地骂道:“哦!你呀!巴格亚鲁!你还是小队副?饭桶!……”
这个洋家伙罗川嘴里骂着,手里的手枪响了。这个正在求饶的汉奸,立刻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