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有去过北京,那么下了太原火车站之后的反应估计会是:“哇哦,这里的楼房好高哦!”
或者是:“哇哦,这里的马路好宽广哦!”之类的赞美。
事实上,当一个人开惯了宝马,回头再开夏利的时候,会忍不住骂道:“操,这也叫车?!”
和郑大钱站在车站外的广场上,我举目四望,忍不住骂道:“操,这就是太原?!”
来来往往的人流很多,形形**,从我们身边穿梭而过。不远处有人推着小车在卖小吃,看到他们我感到腹中饥饿,拉着行李箱走过去,买了一个煎饼之类的东西。
妈的,真难吃!一时间我对这里的印象又降低了几分。
郑大钱说:“妹子,你着急什么?走,我们去吃德克士。”
“妹子”是郑大钱对我的昵称,我也是这么称呼他的。
如果我真的有一个妹子,而她长相也很乖巧的话,我愿意用全部的爱去呵护她。这足可见我和郑大钱之间的感情是多么的深厚。
而我也很迫切的希望拥有一个真正的妹子,在没有得到之前,只能暂且这么叫郑大钱,画饼充饥。
我们拖着沉重地行李进了那家叫德克士的快餐店,点了很多东西。当然,钱是郑大钱付的。他答应过来太原后要包养我的,一直到我挣到钱为止。
坐了好几个小时的火车,又饱食了一顿,头脑自然有些犯困。趴在那里眯着眼睛打起盹来。郑大钱的德行跟我一样,他的脑袋很大也很圆,倒在桌面上就像一枚大西瓜。哦对了,他是个秃子。
在我浑浑噩噩似睡非醒之际,隐隐然感觉有人在翻我的裤兜。我立马警觉的直起腰,看到一个无比干瘦的混小子正伸出一只比筷子还细的手指,猫腰翻动我的口袋,而我的手机就装在那只口袋里面。
妈的,小爷的手机你也敢偷!
我揪小鸡也似的一把将他揪了起来,他的身体很轻很瘦,直接被我拎起悬在半空。
我一拳砸在他的眼窝上,这一举动惹来了周围许多目光的注视,也把郑大钱闹醒了。
“怎么回事?”他揉着自己的胖脸问。
“这货偷我手机!”我愤愤然道。
“操,最见不得这种小毛贼了!”郑大钱显得比我还要气愤,抡起手掌作势欲扇。
毛贼这时开口求饶道:“大哥,我两天没吃饭了,不然也不会偷你们东西。”
我一听怎么是东北口音,似乎不是当地人。
“没吃饭怎么了,没吃饭就能偷人东西了?”说话的时候我不住的用手掌往他脸上拍。
“哎,你怎么打人啊?”隔壁桌一个中年妇女看不过去了,指责我道。
“算了,一个毛贼而已。”郑大钱怕惹是生非,尤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于是说:“让他滚吧。”
我只好松开了手,指着他脑袋说:“下回注意点啊!别再让老子逮到你!”
他点头哈腰灰溜溜迅速逃出门外,郑大钱坐了回去,拿起没喝完的可乐吸了起来,感慨道:“现在的人啊……”,与此同时另一手往自己装钱包的口袋摸去,一摸空空如也:“……太他妈不是东西了!”
“操,我钱包被偷了,一定是那小子干的!”他拉起行李箱就往出赶,我紧跟其后而出。
“站住!”郑大钱用犀利的眼光紧紧锁定那瘦小子的背影,风风火火地紧追不舍。行李箱与地面摩擦发出“哗啦哗啦”刺耳的的声音。
他像一条狗似得追了三条街,终于将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子拿下。别说,这小子瘦的跟猴一样,但跑起来时速绝对上30了。
要知道郑大钱可是有名的奔袭好手,这本领归功于曾经他无数次的与人殴斗,本着打不过就跑的原则,他的这项本领练就的可谓炉火纯青。可能是拖着行李很不方便的原因,也可能是瘦猴的体型瘦,面积窄,风阻低,所以三条街才将他拿下。
“妈的,老子钱包呢?”郑大钱先是用自己蛮横的身体把那个倒霉蛋压了一阵,接着掐住他的脖子又前后左右摇摆了一通。
我手搭在行李箱的拉杆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对瘦猴的遭遇表示扼腕嘘唏和幸灾乐祸。
瘦猴弓着腰,拼命摇摆双手,用浓厚的东北口音说:“没有,咱真没有偷你钱包,不信你搜!”
“操,你丫是不是觉得我下手不够狠!”郑大钱说着又要再打,瘦猴吓得直接跪下来,眼里满含泪水,道:“不敢,不敢,咱真的没偷你钱包!”
郑大钱想他应该不敢骗自己,但还是不甘心地在他身上搜了个遍,果然一无所获,除了几张卫生纸——这小子果然是个穷逼。
但我们当下的处境也比他好不到那里去,因为郑大钱所有的钱以及银行卡身份证都在钱包里。虽然我把钱藏在了行李箱中,但也只有1000块而已,这还是我之前攒的工资。
郑大钱像一只携带着狂犬病毒的狗,把丢失钱包的气愤完全迁怒给了瘦猴。
一边用脚踹,一边口里振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