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六界不大太平。5203187
起因无非是在神族西南边境展开的那一场震惊六界的战役。
那一战昏天黑地,血流成河,两族几乎全军覆没,魔族少主战死,神族战神不知所踪。神魔两族两败俱伤,损失惨重。
神魔两界又一次大动干戈,惨惨收场。
一般来说强族之间若是出现这种场面,趁机左坐收翁之利的,是那些平日里无法引起大的风暴,却喜欢兴风作浪的小族。
鬼族虽然只是个小族,但向来自大狂妄,最爱趁人之危占小便宜,况且他们与神族的关系又一向处的恶劣,便趁机在神族边境肆意骚扰,搞的鸡犬不宁。而妖族因为之前内乱的事与神族交好,三皇子是个精明的主,不但安分守己,还派兵帮助神族镇守边境,上位没多久便为自己赢得了好名声。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神族若是还想保住在六界的地位,便必须有所回应。
不久以前,北溟将军直接率领大量精兵,出其不意直捣鬼族都城,浩浩荡荡的军队一路前行,停在了鬼族都城前几百米的地方,吓得鬼君忙派了使者求饶,在边境处骚扰的军队也尽数收回。北溟将军这一个举动,不仅干净漂亮地解决了鬼族的令人恶心的常年骚扰,也是向六界证明,神族尽管受挫,其实力却还是容不得任何一族挑衅。
外患解决,神族终于可以腾出手来治理自己的内忧。
回到幽冥司已经是夜幕笼罩。
天兵受到重创,这几个月来北溟都在处理军务,事无巨细,都要安排妥帖。
乱七八糟的局面好容易被整顿的差不多,期间陆陆续续又打了几场仗,他几乎没有休息过。新兵的甄选马上就要开始,日后的忙碌程度较之以前,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关上房门,温润的眼神马上不复原来的光彩,眼下的那一团青黑暗影直接地暴露了他的辛苦。
他走到床榻边背靠着半躺,闭上眼睛,揉了揉纠结的眉心,本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如今连英挺的眉梢都印着憔悴。
袅袅青烟从香炉中飘散出来,此香有安神之效,北溟却愈发觉得疲惫,眼前一片黑暗,神思飘渺间,脑海中浮现的,还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一想到她,身体上的疲惫他并不在意。
处理好军营中的事务,维护神界的和平安宁,不仅仅是为了自身的职责,更是为了她。
在找到她之前,能为她做的,只有这些。
敲门声响起,他不耐烦地睁开眼睛,刚刚的疲惫之态却被很好掩饰,下令让来人进来。
一身黑衣的手下单膝跪地,言语冰冷:“禀主子,还是没有发现神尊的踪迹。”
每一次的回禀都是这个结果,北溟眉心纠结,烦躁席卷而来。
“继续查,”明明是温润的嗓音,却带着一股地狱的冰寒,北溟挥挥手,地上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他不相信她会死。
那日他感到战场,便只剩下战后的破败可怖,堆积满地的尸体中,没有发现她的气息。
他暗自庆幸,却又更加担心。
与她一起消失不见的,还有言汀河。
言汀河。
只要是牵扯到这个人,他总会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神君将他叫去,告诉他,神魔之胎现世,地点正是在交战的战场。
失踪的只有他们两个,她不可能,那便是言汀河。
神魔之胎,那是在所有人眼中可怕至极的存在,他下意识想到的就是她千万不要被伤害。
神尊很是看中此事,又不准走漏风声,秘密交给他去查。
可是几个月下来,这两个人就像是在天地间蒸发了一样,无论如何也找不到。
好不容易有一次听人说在人界发现了她的气息,他亲自下界去追查,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大概又是没有根据的谣言。
她生死未卜,他心急如焚。
又是扰人的敲门声。
来人是幽冥司中当值的人,神色有些慌张,跪在地上低着头哆哆嗦嗦道:“少主,那两魄封印出现变动,小的们无可奈何,劳您前去查看。”
北溟的眉心拧成一团,立即朝着幽冥司奔去。
月色澄明,柔柔地铺满大地,微风轻拂,水塘上一派波光潋滟。
月下的两个人却相对无言。
风祁安还是老样子,面上一派云淡风清,站在屋前,背负着双手对着面前的明月荷塘,看不出心中所想。
折霜看着他的背影,也不知道她约自己出来却一言不发是什么意思。
“你真的要这样做?”许久,风祁安难得地开了口。
一丝冷风拂过,吹得她有些昏沉的头脑清醒了许多,这句话有些熟悉,回想起多起之前,淡淡道:“这句话,你不是已经问过一次么?”
也对,那时候她坚定的神态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看来情这个字,的确害人不浅。人们前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