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琴神色旋即恢复了正常。就像之前和折霜起争执的事并未发生过一样,笑盈盈的看着他们:“我刚刚看着屋里还没有人,师兄何时回来的?”
言汀河没什么反应,淡淡道:“没多久。”
三个人都不说话,一时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依琴欲言又止地看了言汀河一阵,像是想说些什么又有所顾忌,折霜对言汀河笑笑:“看来依琴又有些话相同你说,”说着疑惑地看向依琴:“难不成又需要我回避一下?”
言汀河微微皱眉。
依琴忙摇头否认,对着言汀河试探着问道:“大师兄可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言汀河顿了顿,半响低声开口:“当然。”
什么日子?折霜当下了然,正式刚刚言汀河同她记到的,他师父言墨的忌日。看向眼神黯然的依琴,才想起来,那也是他的父亲。
折霜看着这两个想着一件事情的人,突然就从心底生出一股烦躁,关于言汀河的所有,她好像都不及依琴了解。这种类似于嫉妒的情绪,让她不知所措。
“我陪你回去祭拜。”正在折霜走神之际,只听到言汀河这么对依琴说。
依琴像是很惊喜,立即追问了一句:“真的?”
言汀河沉默着点点头,依琴满心欢喜地推门出去准备。
这整个过程折霜都没有插上一句话,待依琴走后才忙提醒他:“你身上还有伤。”
言汀河遥遥头,“不碍事,”情绪似乎还没有从刚刚提到的事中缓和过来。
“你才刚刚苏醒一天而已,那剑伤伤口已经触及心脏,能活过来已是万幸,你还真以为自己是钢筋铁骨么?”他如此草率的对待自己的身体,折霜不由有些激动,言语中带着训斥。
“放心吧,我没事。”言汀河还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折霜气结,却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硬邦邦地搁下一句“我去叫神医”便转身离开,打开门后背对着言汀河停住,又丢出一句:“你在这等着。”
言汀河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意识到她是在为自己担心心中冒出几分喜悦,但更多的,还是不希望她这样,她只要能照顾好自己便好。
没过多久折霜便带着庐青回来了,让庐青为言汀河检查伤势,自己冷着脸站在一边。
庐青查过之后疑惑地望着折霜:“他康复的很好,没什么问题,丫头你这么急把我叫过来做什么?”
折霜不说话。
言汀河无奈地解释道:“是我要离开,惹她不高兴了。”于是把自己要下界的事对庐青说了一遍。
庐青扫了一眼折霜的神色,心中一下子便了然,没想到这小子在丫头心中的分量已经这般重了。这两个人明明很关心对方,却还互相在这里较劲,真是有趣,唉,年轻呐,就是让人羡慕。
“既然丫头不放心,那就跟着他去。”庐青笑眯眯地提出了解决的办法。“这小子没你想象的这么虚弱,这么点伤死不了。”
跟着他去见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么?折霜对这个提议有些心动。可是转念一想,不光他们两个,还有依琴在,他们三个......
毕竟是女人,她看得懂依琴看言汀河的眼神,也明白她的挑衅,只是,她不愿同她争什么。
不是不在乎,只是觉得还没必要,只是她还有些搞不懂自己。
她知道自己对言汀河的感情超过了某种朋友的界限,但连她自己都不太明朗,她真的动心了么?不然刚才为什么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还需要冷静的想一想才好。
“不必了。”折霜淡淡开口,“刚刚派北溟出战,这次出兵的规模不小,我需要时刻注意战况。”
“既然叔叔说没事,那你便去吧,让依琴好好照顾你。”
点兵台虽然听着像是一片高台空地,事实上这只是个称呼,这里是天界兵力的一个集中地,除了大片操练的空地,还有天兵们日常生活的场所。东侧有一座器宇轩昂的大殿,正是战神处理公务的所在。
威严端庄,也太过冷清。
平日里折霜都是一个人在里边,这个大殿隔音极好,殿外天兵们操练的声音一分都传不到里边,只有将士隔一段时间来汇报前方的战况,放下信函便离开,又会恢复一室寂静。
每一张都是捷报。这次出兵从兵力上完全不用担心,鬼族的将士还是没办法跟神族比的,取胜几乎就是势在必得。
折霜神思飘渺,庐青的那番提点在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
“丫头,就这么放那小子和别的女人走了,你也放心?”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到底是什么心思,我怎么会看不出来。”
“这凡心一旦动了,再想收来来就没那么简单。”
“你呀,很明显是看上那小子了。”
这句话听得折霜一阵心惊。
难道真的像庐青说的那样,动心了?
脑海里出现了他的一切细枝末节,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