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驶向萧涵的军帐,一路两人无话,萧涵只是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贪婪的享受这一刻的静谧。Du00.coM
车子缓缓停下,车夫恭候在马车旁,高声道:“回禀主子,这营帐已经到了,微臣恭候主子下车,还请主子移驾。”
这车夫的声音唤醒了我,我不动声色的从萧涵的怀里挣脱了出来,理了理身上的衣襟,回道:“既然已经到大营了,就请宁亲王移步吧。”
萧涵倒也自然接过我的话,抖了抖身上的锦袍,哈哈一笑:“也是,在这车里憋闷,不如去营帐里,品尝你泡的茶。”
我淡淡一笑也不答话,车前的车夫搀着我缓步走下马车。萧涵却屏退左右,高声道:“本王今日有贵客来,你们全部退后十步护卫,执丈官,若有不听命者,即刻拖出营外杖责三十。”
萧涵的话音才落,就见宫闱主帐的卫兵们全部转身向后退了十步,这才站住脚。
萧涵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这才朝我开口道:“咱们进去吧,这天气还早外头尚冷,其他书友正在看:。”
我点点头,从那车夫手里接过我的狐皮斗篷,朝他吩咐道:“你就在这等我,若是有人对你无礼,你只管和我说。”
却不想那车夫道:“主子就尽管进去吧,微臣在这帐外候着主子,主子放心,只要有微臣在,没有人能够为难主子。”
虽说这车夫到底有多少本事我并不知道,不过听了他的话我却十分的安心,点点头,便随着萧涵走进帐中去了。
萧涵的帐中焚了和梨香,甜腻却很是好闻。我浅浅吸了几口,觉得心情又好了不少。萧涵拉我坐下,也不着急让我烹茶,只是好奇的问道:“贞儿,你到底是怎么出来的?这大梁素来是宫禁甚严。你是如何出宫来的,还有方才那位车夫是何人,瞧着倒有几分能耐。”
我却不着急回答他的问题,取了他榻前的一副紫陶茶具来细细用热水洗了。一边洗一边开口道:“王爷说出宫不容易,那是私自出宫。可若是得了皇上谕令出宫,那不是轻而易举?”
“怎么,难道是萧泽派你来的?你莫匡我,如今萧泽只怕还是在床榻上昏睡着吧。”萧涵轻轻一笑,听他的语气,他似乎对这长京里头的所有事情都知晓得一清二楚。
我不由笑道:“王爷倒是神通广大,这么久没进京倒是对着宫闱里的事情知道得这样毫末清晰,也不知道王爷知道我的事情有多少?”
“你的事情我倒是想知道,可就是怎么样也打听不到。”萧涵脸上露出心疼的表情:“这些日子来这长京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无时无刻不担心这你。”
我从茶罐里挑了些雨前龙井抖在茶壶里,等着茶缸中的雪水煮沸:“这段日子是发生了太多事情,不过索性雨过天晴,吴世安被抓,皇后被囚。皇上也已经醒来。相信不久便会一切回归,这长京又是一派太平景象。”
“我看倒是未必。”萧涵忽然肃然起来,开口回道:“我起初进京是不知到这京中情况到底怎么样,担心你和绍儿,所以才领兵进京,想着无论这情形如何我都可以护着你。”
“如今看到我无事,王爷是不是应该放心了呢。”我依旧保持着淡淡的微笑。炉火上的茶缸冒出如珍珠一般的小泡泡。
“放心了,是不是就应该退兵了?”萧涵似乎猜出了我的心思,接住了我的话,笑道:“原本我也是这么想。可是大丈夫志在天下,我如今统兵千万,比起那滥用佞臣的糊涂虫又有哪里比不上。更何况。你如今在这太微城内多呆一刻,我心里就难过一刻。回到建邺,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这你,多次策马赶回长京驻足在太微城外看着你宫室的屋檐,却不敢进宫去打扰你的清静。”
虽然萧涵脸上还在微笑。可话语中却是满满的苦涩。我盛水的手一抖,竟将这水洒落在地上:“我从不知道这些事情。”
“我怎么会让你知道这些事情。”萧涵苦笑一声,接过我手里盛水的木勺,小心翼翼替我盛了水,灌在茶壶里:“这一次对我来说是一次大好的机会,我要挥兵百万,纵横沙场,打下这天下,然后让你开开心心的住在属于我的太微城里。”
萧涵所说的这一切都是他心里的执念,我如何不知,今日又听他这么说,我心中满满的都是苦涩之味,其实有的时候,错的不是萧涵,而是我自己的心。
我把这第一道茶水给倒了,只因它满是苦涩,并不合乎胃口。我倒完茶水,又重新盛了水烹茶,一边开口道:“王爷心怀天下,我从前就知道,可是不知道王爷也是乘人之危的小人,我以前只当王爷是个坦荡荡的君子。”
“看来贞儿你这回来的确是萧泽派你来的了。你满口说辞,怎能知道我心中之痛。”萧涵脸上露出的表情让我由心底里心疼:“我不过是想要给我最喜欢的人最好的,怎么到了你的眼中却变成了一个乘人之危的小人,。难不成这萧泽病卧在床对我来说是一个十足的好时机,我把握住这个时机,就成了你眼中的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