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琼奴看一眼羽香,似乎是嗔怪她抢在前面说话:“小姐,奴婢跟了小姐这么些年,奴婢的心意小姐是知道的。奴婢愿意为小姐试药。”
看着她二人着急忙慌的样子,我和沐夫人对视一眼,沐夫人忍不住笑道:“看着你们这架势,难道是要上那刀山下那火海去。这药虽说还不知道药性猛烈,但到底是薛神医所配,自然不会有碍性命。你家主子让人试药,主要是为了看看这药性时间到底有多长,若是晚了那么一时半刻,只怕对计划也是有碍的。”
琼奴和羽香听沐夫人这样说,也是微微松了口气。
我含笑将她俩扶了起来:“罢了,就让琼奴试药吧。也不知这药性猛烈,羽香你先去取一半,熬了汤药来。”
羽香领命而去,我和沐夫人一边做着昨晚的活计,一边与琼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不过半个时辰,羽香就端着一碗带着浓郁香气的汤药走进殿来。闻着那异香无比的汤药,我不禁好奇道:“怎么这药还带着香气,竟不似其他汤药那般苦涩难闻。”
沐夫人也觉得奇异,接过汤碗端给琼奴。琼奴也不迟疑,接过汤碗,一饮而尽。
我又递了盏香茶给她:“快漱漱口,我听那神医说,这药饮下去不过一个时辰就会出满身麻疹,看似风疹块,奇痒难耐。七日之后就会自然消退,无疤无痕。”
琼奴听完点点头:“那奴婢这些日子就说身子不适,足不出宫去。只是这些日子怕也是照顾不了小姐,还望小姐恕罪。”
沐夫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傻丫头,还一心惦记着要照顾你。可要先照顾好自己才行。我瞧着倒不如这几日就由老身照顾你吧。”
琼奴也止不住笑了:“哪里敢劳烦老夫人您,您这话可是折煞我了。”
就这样笑笑闹闹,一个时辰之后,果然琼奴的脸上开始出现了一阵又一阵的红色疹子。我瞅着琼奴脸色不对,忙问道:“可是觉得瘙痒难耐了,千万不要去挠。”
琼奴依言点头:“只是觉得略有些痒,小姐不必担心。奴婢知道的,定不会去挠它,奴婢可不想留下疤痕,以后可还是要嫁人的呢。”
瞧见她这个样子还不忘打趣,顿时放心许多,点头道:“那是自然,到时候我可得给你寻个好婆家,不然我可不会让你嫁过去。”
三个时辰之后,琼奴身上发满了红疹子,我们几人将她移到自己的屋子里去。对外只说她身子不舒服,这几日只怕都不能出门了。
琼奴身上的疹子足足发了七天才有消退的迹象。这七天里琼奴可谓是受尽煎熬,实在搔痒难耐,夜不能寐。
我瞅着心里不觉有些担心,悄悄同沐夫人道:“母亲您看,若是文琅帝姬服下这药,那么小的年纪,她可能熬得过来?”
沐夫人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只能道:“虽说年岁小,但到底身边有那么多人的伺候着,应该不会有事。再者说,只有让她受些罪,皇上才会感同身受。你别再有负担,事事都不可能周全,你日后再寻时机补偿吧。”
听了沐夫人的话,我心里觉得好受了些。吩咐小厨房多做些补身子的汤膳送给琼奴,又让小福子好生照顾着她。我这才打定了主意,唤了羽香来,让她去启祥宫请了姜良娣来。
窗外夕阳欲落,暮色四合。我只觉得屋子里有些憋闷,打开窗子,一阵清凉之风灌进来,我不觉心下舒畅。看向翊坤宫的方向,那金色艳艳的眼角依旧有些刺眼,我心里暗暗想着,但愿这一次能一举溃敌,也就不负我这些日子的辛苦,也不负薛神医的神药和琼奴这一番受罪了。
合上窗子,外头羽香已经领着姜良娣走进殿来。姜良娣今日不同与往日,略施粉黛,心情也好了许多。许是知道我找她是为了文琅帝姬之事,所以才会这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