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镇守的四大神兽,他们不能轻易进去。
只要将云尔琴藏在皇宫之中,奇徵便不能再次轻易将人带出来。他要加强皇宫的护法,让魔物轻易不得靠近。
红影与黑影晃动,来不及离开,前后路已经被堵死,此时云尔琴已经回神,从他怀中挣脱自己下来,梓剑珑不愿男子间的争斗误伤了她,便让人将她带到一边。
奇徵遥遥的对拦在梓剑珑面前的童儿点了点头。
童儿想起方才之事,高昂着头,重重的“哼”了一声,有些嘲讽道:“何时变得这般不中用了?连一个人都拦不下来。”
奇徵也不与他的得意劲较真,冷眼看着梓剑珑,沉声道:“今日便来一个了结,谁若输了,永远在她面前消失。”
梓剑珑掸了掸衣袖口,整理好了一番仪容,才漫不经心的道:“朕若是不答应呢?”
“很好!因为本尊也不答应!”说罢,冷笑一声,眼神变得狠戾噬血,“那么便只有不死不休一途了。”
说罢,手带火焰,再次攻了过去,而梓剑珑身边的护卫,首先迎了上去。
霓儿站在童儿身边,见他老神在在的抱臂在一旁看好戏,一脚踹他肚腿上,将人差点踹到地上,恶声恶气道:“你若不帮主尊这忙,以后别想我再理你。”
“哎,霓儿,别呀。”
童儿狗腿的去讨饶,然而霓儿的眼神极其认真,他伸出去要抱人的手一顿,脸上妖冶的笑变成了冷凝,眼神渐渐深沉,一双桃花眼,如今看着极其的恐怖。
静默许久,紧抿的唇微微一勾,露出一个极少见的冷冽之笑,“若我助了他此次,你就答应随我离开?”
霓儿脸色一阵难看,对着童儿有些咄咄逼人的眼神,有些无所遁形。
云尔琴低呼出声,霓儿看去,却是曾经受了镇魔草伤的肩膀被神斧直直的砍了下去,卡在骨肉间,有些恐怖。
云尔琴看着心突然一阵阵的心疼,觉得梓剑珑此时变得极其的恐怖,满身的杀气,平日里那种恬然淡然,没了丝毫痕迹。
便是奇徵平日里的谪仙之前,此时似乎也被一阵杀气所覆盖。
生死,只在一瞬间。
霓儿低头,一个好字,哽在喉间,久久吐不出来。
“那就算你欠我一个回答。”眼见奇徵有危险,童儿也不管霓儿回不回答,骤然消失,声音依旧在空中弥漫。
童儿的身法诡异,出手更是不留情面,让已经身受重伤的梓剑珑贫于招架,且向来他有一招,是天宫之人所忌惮的。
猝然被伤,梓剑珑骤然大睁着双眼,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自嘲的一笑。
这些年来,就因为魔城在琼煌手中,他不管城中之事,才让天宫远远压在魔界之上。或许这优越感太久了,让他对曾经叱咤八荒六界的魔童掉以轻心了。
仰头,缓缓的倒下之时,盘绕在梓剑珑心头的,便是这句话。
“梓剑珑!”云尔琴大惊,上前越过奇徵等人,将往下倒之人揽住。
“惨了惨了惨了……惨了惨了惨了……”童儿有些傻眼的看着一旁只有气出没有气进的人,他身旁的几个守护者已经乱了套,无暇顾及他们几人,但是看着这阵仗,童儿忍不住便担忧。
“你说够了没有?”奇徵心中正一阵烦躁,童儿却如无头苍蝇般在他耳边聒噪,人便更加烦躁起来。
“没有!这次我们闯祸了!你将天君继承人给打成了这般重伤,我们不死也要脱层皮。”
“似乎打伤他的人,是你不是我。”奇徵双手抱胸,站在一旁,闭了闭眼,刻意忽视云尔琴揽着梓剑珑的双手,再睁开眼之时,有些幸灾乐祸的道:“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魔童,如今也有说怕的时候?”
童儿气得直磨牙,却又奈何不了奇徵,“可恶,若不是为了帮你,我才不会下这般的狠手,”顿了顿,又道:“因为这些年我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早已被你磨平了,如今遇到这些事怕得要死。”
眼角余光见人渐渐围拢过来,为了保命,还是得走远些,“好了,残局你自个儿收拾吧,我先走一步。”说罢,在梓剑珑身边的人回过神来要抓他之时,拉着霓儿快速的消失了。
奇徵看着渐渐模糊的人影,嘴角微勾,露出一个淡然的笑。
梓剑珑的神智渐渐散涣,云尔琴的声音飘飘渺渺,他似乎又听到了她在天宫之时,在千年花树下,沉溺于弹琴,对于外事,不甚自知。
一弹指,弦声漫,梦落……花几寒。
若能回到初时,不曾遇见,他是否就不会这般患得患失,便也不会,被伤成这般,体无完肤。
(卷二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