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必担心,我定然会护你周全。”
那双深邃不可见底的眼眸,就这般极其认真的看着她,慎重甚至是虔诚的说出了这一句话。
让她一瞬间,脑子被抽空了般,夜里翻来覆去辗转难眠,脑中反复回荡的,便只此一句。
翌日,奇徵果然在天方露鱼肚白之时,便派人来催她起身梳洗,因着昨夜里难眠,精神不济,云尔琴便有些像耍赖,窝在床上不愿起。
霓儿进来了三次,却对上云尔琴的耍赖没辙,正想着顶着被奇徵冷眼杀人的眼神钉死,也要过去求他来这么一遭,却在门口遇见冷脸的紫儿。
“宫主还未起身?”
紫儿昨日虽与众人一起受罚,但到底还是主尊器重的第一护法,众人对她皆存了畏惧尊敬,自然如实说了。
霓儿有些难为地瞅了里头一眼,对紫儿摇摇头,一脸愁苦样:“宫主这模样,放在还在魔宫里,这般淘气耍赖倒是多了几分活气,总比在别庄那会好。只如今这种时候,如何还是耍小性子……”
“主子的事,不是你能多嘴置橼的。”紫儿冷冷打断了霓儿的半截话,人便越过她,往云尔琴就寝的内室走去。
屋里点了香炉,隐隐便嗅到一阵清香,纱幔飘荡中,一道窈窕身影惬意的蜷缩在被褥中,意态慵懒,带着少有的魅惑。
“宫主,该起身梳洗启程了。”
紫儿性子向来冷冷清清的,让云尔琴也不敢轻易违逆她的意思。想来云霜汀知霓儿管不住她,才让紫儿跟随在她身边,好随时督促。
云尔琴方一听紫儿的声音在帐外响起,立马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动作干净利落,脸上也堆上了笑,见得紫儿靠近,讨好般的询问道:“紫儿好早呀!你昨日不是也累了一天了么?怎么都不多休息点?”
“奴婢有守护在宫主身侧的职责。”回话间,已将一件淡紫色春衫裙装提在手中,示意云尔琴起身披衣。
云尔琴撇撇嘴,却还是不敢与紫儿拗性子,乖乖下榻,展平双手,让紫儿与霓儿伺候着。
一番麻利的洗漱,直到用罢早膳,足足大半个时辰过去了,但依旧不见奇徵的身影。云尔琴心中疑惑,却不好开口问,只假装不在意。
到得隅中十分,春阳高挂,早虫啼鸣,才见奇徵身边一个近身侍卫过来请众人启程。
未见得奇徵本人,云尔琴掩不住一阵失望涌上心头,苦苦涩涩的滋味,梗在喉间胸口,只觉得闷得难受,却又不得不极力掩饰。心中百转千回,只道是昨夜里因那咬过一口的栀子花糕,奇徵终究还是生气了。
心中胡思乱想,被那侍卫领着拂花穿巷,绕过几个曲曲折折的鹅卵石青色小道,方见一个半圆拱形门,门外一道白色修长身影长身玉立,俊雅非凡。
透过那道矫健的肩膀觑到那人的一方衣角,云尔琴忐忑的心突然被什么填满了般,只觉得心要跳出了嗓子眼一般,以前所未有的紧张感,一步一步靠近一个人,一步一步走得小心翼翼。
“来了?”
还差四五步的距离,那道修长的身影一动,那张俊美无铸的脸便带着如风淡笑,回头迎来。
云尔琴骤然间撞入那双深邃如魅的眼中,心跳停了一下,只不可思议,为何之前不曾发现,这男子当真的俊美无双,天下难寻。www.DU00.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