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总,好久不见!”
文鹤鸣正回忆着往事,就听得身后传来一道女声,只是声音十分平静,听不出半分情绪。
他缓缓地转过身,记忆中的人儿真的就站在身后。虽然她已步入中年,但是风韵犹存,那种成熟美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完全没有一点激动之色。
他曾经无数次设想过再见的情形,却没想到会是这样。她看他的神色完全像是在看一个多年不见的街坊邻居,而不是曾经深爱的恋人。
还有,她对他的称呼也十分疏离,像是下属对上司的称呼。
“箫梅!”文天朗上前一步,尽管没见到对方意料之中的激动,但是他的情绪波动却很大。
箫梅?箫天驰对这个名字很陌生,他真的是在叫自己的母亲吗?
“文总对不起,我叫桑沐雨。”桑沐雨听到“箫梅”两个字时,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然后正色纠正道。
“箫梅”这个名字,她再也不想提起了。
原本以为再相见心里不会再有涟漪了,但是她却并不像表面表现的那样平静超脱。
尤其是当他提到“箫梅”两个字的时候。
“箫梅,你就是箫梅!天驰就是跟你姓的!”文鹤鸣根本就不听她的解释,固执地按照自己的猜想说道。
“那不过是我用的一个假名而已。”桑沐雨依旧强自平静,但是声音却有一丝颤抖。
“我不管你到底叫什么,我只要知道是你就行了!”文鹤鸣激动得拉住了桑沐雨的手。
“文总请自重!”桑沐雨不悦地挣脱开,后退一步到了箫天驰身后。
这么多年,她已经不习惯男人的触碰了。
文鹤鸣的手尴尬地僵在了半空中。
“天驰,我累了,想休息了!”桑沐雨在箫天驰身后淡淡地说道。
她以为她能做到以平和心去面对文鹤鸣,但是现在看来她还是将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估计得太高了。
她现在只想逃,像当年一样。
箫天驰为难地看了文鹤鸣一眼,然后抱歉地说道:“文总,我看咱们还是改天再聚吧!”
文鹤鸣这会儿已经渐渐不那么激动了,反正箫梅一时半会儿走不了,那就改天等她想通了再见也不迟,于是跟他们道了别就离开了。
桑沐雪跟箫天驰这才进屋去。
“妈!”箫天驰扶着桑沐雨在沙发上坐定,自己也在她对面坐下之后,才开口唤了一声。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我今天真的很累了,改天妈妈一定都告诉你!”桑沐雨不等他再说话,就站了起来。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箫天驰看她确实很疲惫了,于是就领她去了房间。
文鹤鸣开车回到文宅时,里面冷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有。
也是,这个时间佣人们都睡觉了,兰若如和天朗又不在家,天晴那丫头也不知道去哪里疯了,冷清也难怪。
他走进客厅,疲惫地往沙发上一躺,闭上眼睛,用手轻轻地按压着眉心。
“怎么?见到你的老情人了?”楼梯上突然响起了文天朗玩世不恭的声音。
文鹤鸣立刻睁开眼睛,刚刚才压下去的眉心又皱了起来。
他往文天朗身后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兰若如,禁不住有些失望。
“怎么,既要在外面会老情人,还要我妈在家苦苦等你吗?”文天朗嘲讽的声音再次响起,然后便慵懒地走下楼梯,朝客厅而来。
“天朗,那是你该跟我说话的态度吗?”文鹤鸣被他气得黑了脸,摆出了父亲的威严沉声问道。
“那我该怎么跟一个背叛了我妈妈的父亲说话?还需要对他毕恭毕敬吗?”文天朗走到文鹤鸣对面坐下,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着,整个人往沙发椅背一靠,挑眉看着文鹤鸣。
文鹤鸣气得心口一鼓一鼓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但是,背叛了兰若如这件事确实是他的错,他无可辩驳。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而且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背叛你妈妈!你也看到了,我已经去接过她好几次了,她都不跟我回来。”文鹤鸣压制住怒火,简单地解释着。
“不管多少年,事实就是事实!你说你去接我妈妈了,你有带诚意去吗?”文天朗收起脸上的玩世不恭,变得十分严肃。
“我怎么没带诚意?我还应该怎样做才算有诚意?”文鹤鸣想起前几次去接兰若如的是更来气了。
他那么跟她赔礼道歉请求她原谅,那么苦苦地哀求她回去,可是她连理都不理他。后来他就干脆不再去了,她想通了自己就会回去的。他相信他还是很了解兰若如的。
“你把箫天驰扶到文氏总裁的位置上就叫有诚意?你去见你的老情人就叫有诚意?”文天朗的声音忍不住大了起来。
“文天朗!”文鹤鸣被他说得恼羞成怒,忍不住一掌拍在茶几上。
那么好的茶几,硬生生被他拍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