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劲了是吧,白水一杯,爱喝不喝。如果老夫真想知道的话,大可亲自去一趟‘有间饭店’,大家怎么说也是邻居,去照顾一下他们的生意,他们总不能还给老夫脸色看吧?”
“得得得,看把您老给急的,我说我说还不成吗?”
“其实原因很简单,‘有间饭店’本身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他们店里酒菜的价钱。”
“最便宜的一道青菜小炒就要十贯,最贵的甚至连百贯一道菜的都有。这还不算,他们的酒更是离谱,有一种叫二锅头的清酒,一壶的要价甚至都上了两百贯。”
“你们说,能来这些个偏僻地界吃饭的主,有几个是能付得起这么高的饭钱?那些进店想要吃饭的路人被吓出来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别说是他们,就算是太原城四大家族里的那些公子少爷们也不定能吃得起啊!”
“我哩个乖乖咧,这不是黑店么?”
“比太原三香的酒水饭菜还要贵得多,这‘有间饭店’的东家不会是脑袋被门夹过吧,在这个破地方怎么能开出这么离谱的价钱?还有,就算你真的要坑人,也大可以等人吃完了再把价钱报出来。这样至少还能坑上几次,他可倒好,直接名码标价,吓都把人给吓跑了,谁还敢在这吃饭?”
几个掌柜惊诧之余同时点头,对最后一句掌柜的评价深以为然。
这么离谱的菜价,别说是在太原,就是在都城长安也不定能够卖得出去,这家饭馆的东家这么明码标价地摆出来,不是脑袋被门夹过还能是什么?
“诶!看到没有。又有两个进去了!我数三声。他们一准出来!”
“一、二、三……咦?人呢?”
“这么会儿了还没出来。而且里面好似也没传来什么打斗争吵的动静,不会是真在里面吃上了吧?”
“不能吧,难道还真有这样的冤大头?十贯、百贯一道的菜他们也敢吃?”
等了好一会儿,刚刚进入‘有间饭店’的顾客他们没有等到。不过却有一股淡淡地清香缓缓地从‘有间饭店’散发出来,一点一点儿地向他们这几家店面渗透过来。
“好香啊!”
“看来,还真是吃上了!”
“看来太原城的败家子远不止唐修一个,一顿饭都能吃去几十上百贯,都快赶得上咱们一年的生意了!”
“‘有间饭店’这下算是逮着了,这才是真正地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啊。不过,他们的饭菜还真是……怎么就能这么香呢?闻得老夫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我去年曾有幸去鼎香楼吃过一次,还别说。仅凭从饭店里所传出来的味道来看,似乎并不比鼎香楼的菜色逊色。没准这‘有间饭店’还真是有些真材实料!”
几个掌柜各自吞了下口水,不管‘有间饭店’是不是真的有真材实料,有一点他们可以确定,那就是这家饭店。他们吃不起。
一顿饭吃去一年辛苦钱的事情,他们做不出来。
“好!”‘有间饭店’里面传来了方才进去两个客人的夸赞声:“没想到这么简陋的地方竟然还有如此美味,这三百贯花得值了!”
“不是说还有一种叫‘二锅头’的纯酿吗,给我来两壶先!”
因为是正午,这行街面上的人不多,周围也显得较为安静,所以‘有间饭店’里客人说话的声音即便在外面也能很清晰地听到,几个掌柜面面相觑。
尼玛,土豪啊!
一顿饭吃了三百贯竟然还觉得值,再要两壶二锅头的话,岂不是都有七百贯钱了?
七百贯啊,做点什么不好,竟然全都花在了吃喝上,这不是在吃饭,这简直就是在败家啊!
几个掌柜都有一种深深的失败感,他们省吃简用辛苦个三五七年也不见得能赚得下七百贯钱,可是现在,这些钱竟只值人家的一顿饭钱,实在是太打击人了!
“两位客官见谅,”紧接着里面又传来了小伙计的声音,“因为‘二锅头’酿制不易,小店的储备不多,所以每天每桌只限购一壶。”
限购?竟然还限购?!
好不易碰上一个这样的土豪败家子你不想着好好地坑上一笔,还限购个毛啊限购?!
刚还有些失落的几个掌柜现在又开始在心底替小伙计的智商感到着急,人家都说要两壶了你还矫情个什么劲儿?开张三天好不容易才碰到了这么一个肯花钱的主,现在不卖,下次就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限购?”里面又传来了土豪的大笑声,“好!有点儿意思!既然如此,那就先来一壶好了,如果味道不错,明天我们还来!”
一句话,外面听墙跟儿的几个掌柜全都给傻了眼儿,果然是败家子的世界他们不懂。
可笑他们方才还在心里嘲笑小伙计不懂人心不会做生意,现在看来,真正不会做生意的是他们这些人才对!
一句限购,就等于是多了一个回头客。
而就‘有间饭店’的情况来说,一个回头客的价值,那可就是成百上千贯的利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