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唐禄拿着棍子再次走到柴房的时候,被绑得跟粽子一样的程伯虞正斜躺在角落里咬牙切齿地想着出去后该怎么报仇,怎么收拾一大早儿就来对他一顿猛敲的那个唐府下人。www.DU00.COm
栽在裴彩儿这个悍妇的手里,程伯虞虽然羞愧难当,但也心服口服,技不如人,合当如此,被踹一脚,被绑成了粽子,都只怪他自己粗心大意栽了跟头,毕竟他的行为也不怎么光彩,理亏在先。
但是对于唐禄,这个一大早儿过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对他一顿胖揍的唐府下人,程伯虞却是恨得牙直痒痒,怎么也不能原谅。
什么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什么是是龙游浅滩遭虾戏?
棒打一个身体被缚且毫无还手之力的俘虏很舒坦是吗?等爷出去了,有的是你舒坦的时候!
从小到大程伯虞从来都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委屈,被人绑着扔进柴房关了一夜也就罢了,家里的老爷子以前发火的时候程伯虞本就是柴房的常客,他早就习惯了。
但是被一下粗鄙的下人这般劈头盖脸地敲闷棍,程伯虞这还是头一次。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而唐禄早上在着拿木棒殷勤地往程伯虞身上招呼的时候,却有大半的攻击都应到了程伯虞的脸上。若非程伯虞自幼习武,皮糙肉厚地经打经摔,怕是早就被唐禄给侍候得晕倒在地上了。
“此仇不报非君子,这事儿没完!”
程伯虞的脑袋里面一直都在幻想着被移交给官府之后该怎么快速地弥消影响,该怎么秋后算帐,直到他看到唐禄这个卑鄙的小人及他手中拿着的那个棒子之后,程伯虞的脑袋才清醒了一些。
“你……你想要干什么?!”
看着唐禄手中不停摇晃的棒子,以及唐禄脸上那不怀好意的凶煞神情,再想想自己早上平白遭到的那顿胖揍,程伯虞不断地涌动着身子想往后退,不过身体被缚又身在墙角的他已是退无可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唐禄一点点儿地向他靠近。
“我是卢国公的嫡孙,我爹是当朝的驸马都尉,是并州大都督,我jing告你!你要是再敢……啊!”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程伯虞的眼里含满了泪水,鼻子被打酸了。
“让你再提卢国公!”
“让你再提驸马都尉!”
“让你……”
唐禄压下心中的恐惧,一棍接着一棍地往程伯虞的身上招呼着,打了一阵之后,为了防止对程伯虞造成太大的伤害,唐禄将木棍一扔,直接骑在程伯虞的身上,挥起拳头,雨点般地全都落到了程伯虞的脸上。
打到他鼻青脸肿,打到他口齿不清,打到连他妈妈都不认得他。
唐禄很严格地在执行着他们家少爷的吩咐,拳头的力道不重,不伤筋不动骨,仅只是让程伯虞外在的皮肉多受些委屈而已。
打着打着,唐禄的心态已然完全放松,拳头挥舞得越来越快,脸上的神情也是越来越兴奋,隐隐似有一种上了瘾的感觉。
打皇亲国戚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这时候程伯虞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最开始的时候他还能叫上两声或是骂上两句,但是当他发现不论他搬出谁的名头都不管用都阻挡不住唐禄落下的木棒与拳头的时候,程伯虞彻底灰心了,咬着牙,闭着眼,被迫装起了硬汉。
打了半天,胳膊酸了,拳头疼了,唐禄也终于停了下来。
从程伯虞的身上下来,唐禄站在程伯虞的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程伯虞,用一种轻蔑地想要让程伯虞死得明白的语气道:“小子,知道为什么没有将你送官而是又再揍了你一顿么?”
“哼哼哼……”
程伯虞睁开了已经肿得老高的眼皮,嘴里哼哼着看着唐禄,高高肿起的两腮与嘴唇已经让他难以再很清晰地说出话来。
“早上打完你之后,老子害怕后悔得不得了,还真以为你会是卢国公他老人家的孙子,就特意去向我家少爷去禀报了一声。”
“嗯嗯嗯……”
程伯虞猛地昂起了头,唐修身为一家之主不会这么没有分寸,既然知晓了这个消息,稍微慎重一点儿的至少也得去打听一下吧,怎么他现在还是遭到了现在的这般待遇?
程伯虞现在肚子里面满是火气,如果他的眼睛能喷火的话早就喷薄而出将眼前的唐禄烧个光净。
程伯虞迫切地想要知道,如果说第一次被唐禄打是因为唐禄将他当成了小偷小摸的窃贼想要泄愤的话,那这一次,在知晓了他高贵尊贵的身份之后,唐禄为何还会这么做?为何还敢这么做?难道他们都不想活了吗?
“结果呢?”唐禄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脸,上面印有一道不太清晰的掌印,“结果就是老子当场就被少爷赏了一巴掌。”
“少爷说我没脑子,说卢国公他老人家是多么地尊贵,说清河公主是多么地温柔娴淑,他们教出来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