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无忧?”叶寻这回耳力倒好,一下子听清他的话,将这三个字在嘴里咀嚼了下,才反应过来聂无忧就是慕渊家的,不由气道:“哦,你祸害一个不够,人家小两口你一个也不放过??”
这话说的……
百里星掏了掏耳朵,往后退了退,远离他的魔音绕耳,无奈道:“我这是个意外,话说回来,他什么时候醒啊,要是晚了聂无忧出什么事我可不负责啊……”
似乎这才想起来要关心另一个受害者,叶寻问道:“她人在哪儿呢?”
“嗯……不确定,不过很快就会有消息的……”百里星心虚的退到门外,抬眼看了看叶寻:“有人想用她来威胁我,所以很快就会带她出现的,我先走啦…”
看着百里星逃命似的飞身消失在夜色中,叶寻又重重叹了几口气,这药倒不是什么剧毒,用量过多却容易蚕食人的意志力,像慕渊这种身体与意志力强一些的人,又经过他及时解毒,算是没什么大碍,最多明天也就醒来了。
倒是那个叫聂无忧的,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身体与意志力想必十分脆弱,若是留着药在她体内超过三天,只怕会对她精神造成莫大伤害…
…罪孽啊…
叶寻仰头面向浩瀚的星空,忽然后悔自己怎么会研究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东西来?是在惩罚他这么些年犯下的错误吗?可也不该错罚到一个无辜的小姑娘身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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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沉闷的钝痛使得慕渊费力的睁开眼睛,望着熟悉的屋顶,慕渊瞬间清醒,迅速从竹床上坐起来。
除了头有些疼,其他地方都没有问题,看来师父已经帮自己解了毒,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叶寻有些佝偻的端着药进来,见他醒来便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小渊渊醒啦,来,趁热吃药。”
慕渊按了按额角,皱眉道:“百里星来过吗?”
“哦,他来过,在外面等你呢。”放下药,叶寻又走过去替他诊脉,不一会儿就眉开眼笑:“果然是我的好徒儿,身体就是棒,这会儿已经没有大碍,喝了这碗药就什么事儿都没啦。”
慕渊却不接话,颇冷静的端起药碗,感觉到温度适中,便仰头一饮而尽。而后眯了眯眼,大步跨出竹屋。
百里星就坐在竹屋前的一排竹凳上,白衣长长的搭在地上,他垂着头,长发遮住脸看不出表情。
慕渊眸光渐冷,不一会儿已经来到他面前:“百里星。”
声音不高,却是字字咬牙切齿:“你居然对聂无忧下如此狠毒的药,就没有想过后果吗?”是他大意了,以为百里星必不会伤害无忧,没想到竟是他失算了。
百里星幽幽叹了口气,终于抬起头:“你不要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虎毒还不食子呢,我这个做舅舅的,怎么忍心伤害她?”
额,虽然并没有多少感情可言,可是,被那么一个活泼美丽的小姑娘软软的叫一声‘小舅舅’,心里居然就生出丝丝缕缕的不舍来,那种感觉很奇妙,让人觉得很美好,是好久好久都不曾再体会过的,亲人这个词语,看来是离他太远了些……
“是吗?那昨天的事情你怎么说?”慕渊笑着,却不是真笑,眼底的冷意让人不敢直视。
“是我失策,是我的责任,但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快把她找回来,她现在一刻也耽误不起。”百里星表面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心里并还是有波澜起伏的。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他都不能让聂无忧出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慕渊没有耐心与他打哑谜,聂无忧出事搅得他心里一团乱,已经无法再冷静下去。
百里星便站起身来:“那三个人你见过了吧,这些年我四处寻找了些孤儿暗中培养,利用他们帮我做事,但是为了让他们做事尽心尽力,我、额,用了些不正常的手段,这次他们终于抓住机会,估计是想要从我这里拿走解药获取自由吧。”
他随口说出,说的轻巧,好像说今天早上吃了什么饭一样,慕渊额头上却隐约有青筋暴起:“所以说聂无忧是中了你的毒,被你的人抓去,只是为了威胁你?”
她所受的这一切全是因为你的阴谋,和你的失误!
百里星听他说完这一句只觉得头都大了,只好硬着头皮道:“息怒,小师弟,我看得出来你很生气,也要先救出无忧才行。”
慕渊深呼吸几下,终于压制住要动手的冲动,须臾他道:“既然你对他们用了毒,总该知道什么时候毒发吧?”
“呵,不早不晚,就是今夜。若是他们不来找我,怕是有的受了。”百里星随口道,眼里却划过一闪而逝的冷漠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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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燥的石洞中自洞顶洒下明亮的阳光,好不容易将无忧扛到这里,两人气喘吁吁的坐下来,山洞便陷入一阵沉默。
九纱终于扯下脸上的面纱,那是一张美丽的异族女子的脸,眼窝深邃,鼻梁很高,嘴唇微微嘟着,即使只是简单一笑也像是在撒娇一般。
那张脸上此刻写满暴躁不安,她来回踱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