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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香妃看了看袁心,然后转过头对着馆善问道。
“这位是荣王爷家的郡主,今日进宫,本宫带她到处看看。”馆善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谎,袁心一脸不可置信地望向馆善,对方只是对她微微颔首。
“香妃娘娘万福金安。”袁心不得已只能配合馆善把这场戏演完。真没想到晋国皇族都是一群小肚鸡肠的人,不就是在琴艺方面稍稍让她难堪了,可这难堪估计就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知道而已,何必那么较真,在一个疯婆子面前摆她一道有意思吗?
“没想到当年进宫那个小小人儿已经长这么大了。”香妃感慨万分,想必是真把袁心给当成郡主了。
“你今年几岁了?婶婶老了,记不清了。”香妃自嘲道。
“正是桃李年华(二十岁)。”
“婶婶记得在你小的时候你父王就给你订了亲事,何时拜堂成亲?”香妃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这个场面只是几个女人闲聊家常,但是现在却被放在了戏台上,袁心如坐针毡。
“已经在筹备当中了。”
袁心尴尬极了,香妃问的那些问题越来越奇怪,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最后没有办法,只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馆善。
馆善看够了戏,也知道戏弄多了这太子妃就该发脾气了,适时地出声:“行了皇嫂,郡主生性害羞,嫂嫂你再这么问下去她就该找个洞钻进去了。”
说着香妃和馆善两人笑了,袁心面上维持着笑容,桌子底下的手拽得老紧。她就不该天真地以为晋国皇族还有善良之人,特别是馆善这个一大把年纪了还嫁不出去的老太婆!
馆善的宫女送来了茶水以及几盘卖相极佳的茶点,只是那几盘茶点却没人动。这是馆善变着法子给弄进来让香妃食用的,袁心不会没品到去跟一个身处冷宫的疯婆子争东西吃。
接下来只是馆善和香妃两人的谈话,袁心无暇顾及她们的谈话内容,她只想着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皇嫂,那我们就先离开了。”馆善似乎也知道袁心迫切的希望,并没有多留。
“我送你们出去吧。”香妃跟着起身,还没跨出房门就顿住了。
“勋儿醒了。”她有些无奈地看着小床上的枕头,对两人抱以歉意的微笑。
馆善正愁着要以什么理由阻止她出门,毕竟原本繁华的宫殿内此刻空无一人。见此高兴地摆摆手,香妃转身回到房内抱起那个枕头。
侍卫见人出来了,便关上宫门上了锁。两人纷纷侧头看着那一把大锁,松了口气。
“香妃以前就是那个样子的,单纯,善良,只可惜遇到皇兄。”馆善抿了抿嘴唇继续道:“香妃刚进宫时一点野心也没有,对人也和善,那时候她正得宠,一下子被封为昭仪,很多人都很妒忌。后来她和当今的皇后同时怀孕。那时候每个人都在猜测,到底是谁先诞下龙子,得皇后的殊荣。”馆善苦笑。
“可是母后没有子嗣,而欧阳漓也比欧阳勋大两岁。”
“那是因为他们都出事了。”馆善健健深陷回忆当中。
“我记得那天正好冬至,天飘鹅毛大雪,宫中大摆筵席,本该是个喜庆的日子,却成了所有人的噩梦。当日夜里皇后突然见红,宫里人忙着找来太医,只是为时已晚,皇后的孩子没了。皇后本身身子骨就不好,怀上一个孩子尤为不宜,被这么以折腾今后都不能生育了。皇上大怒,下令严查。当时的宫人私底下都传是香妃为了后位加害了皇后,后来有人在香妃的房间里翻到了堕胎药,即使香妃大喊冤枉,证据确凿,皇上再怎么想偏向她也无能为力。太后念她有孕在身,免了她的责罚,只是将她禁足,命她面壁思过。皇后得知是香妃下的毒手,吵闹了好久,甚至想找香妃拼个你死我活,毕竟,对一个女人来说,孩子就是依靠。最终皇上为了保住香妃,也因为内疚,封了她为后,只为了一个补偿。再后来香妃的孩子也没了,太医说是郁郁寡欢落下的。香妃为此一蹶不振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有了勋儿才有所好转。勋儿两岁那年,香妃不知从哪儿得知当年是有嫔妃故意加害于她,在皇后平日饮用的汤品内加了堕胎药,陷害于她,让她蒙受不白之冤。得知她被禁足后心情不好,郁郁寡欢,终日靠着香薰舒缓心情,便偷偷在她使用的香料内加了麝香,量少,但日积月累,香妃体内的麝香还是影响到了孩子。她恨,恨那个女人让她失去了那么多,于是她开始报复,甚至给勋儿照成不好的影响。”
馆善说了一大堆,袁心听得入迷,宫中的事情果然就如说书一般精彩。
“后来那个加害的嫔妃怎么样了?”
“疯了。香妃折磨了她好长一段时间,她承受不住,点燃了她所住的宫殿,被救出来后毁了容,神智也不清醒,又因为她的罪行,被关了冷宫。本宫之所以不愿出嫁,也是受了他们的影响。你知道的,公主大部分都是出外和亲,和亲就意味着又得回到皇宫,本宫看惯了后宫的阴暗一面,不想与别的女人因为孩子和夫君的原因而争个头破血流,干脆就随太后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