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接着一发炮弹落在甲板上,大口径的单兵携带榴弹和迫击炮以及火箭筒成了这次进攻的主力。天空中飞舞的炮弹像是璀璨的流星,呼啸的尖锐声奏响着一支跨越世纪的交响曲,人命在这首交响曲下半分钱也不值,无情的被炮火吞噬,收割的干干净净。
自卫队的士兵们中既有扶桑人也有华夏人,他们脱下了上身的军装,飞快的搬运着一发发炮弹。手持榴弹枪的士兵更是勇敢的向前顶,在炮火的映衬下像是古代最悍不畏死的武士,用自己的身躯去和凶猛的魔鬼搏斗。
扶桑的士兵人人都是咬牙切齿,他们大都都参与过米国那次进攻的战斗。很多战友都倒在了血泊里,尸体就连妈妈来也不会认识。那些都是年轻的生命,前一刻你还和自己最好的朋友抽着烟,聊起家乡的樱花树下有个美丽的姑娘等着自己回去。妈妈煮了最好吃的东西,热气腾腾的桌边跪着笑容满面的父亲,他正举着酒向你祝贺。
可下一刻,那个和你讲话的人被炸成了碎片。尸体烧的比碳还要黑,曾经的青春年华从此埋进了战争的烟火之中。你却不能为他去悲伤,因为你没有时间,你还要继续拿起枪和强悍的敌人拼死搏斗,保证自己不会像刚刚被炸死的朋友一样永远埋在黑土里。
当他们终于可以拖着疲累的身体倒在战壕里时,却已经回忆不起一点自己朋友的样子。那些事情好像离自己很远,已经过了几万年一样。而你也只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没有人愿意那样的事情再度发生,趁着自己还有力气,两条腿还能跑,手里的弹药还充足,大口径的武器还能杀人。他们要去屠灭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魔鬼,把那些随时都想践踏自己的家园和亲人的魔鬼全都送下地狱。并且这还不够,还要在那些魔鬼的灵魂上盖上重重的封印,确保这些该死的魔鬼永远也不会回返人间。
次郎静静的站在后方,躲在成堆的炮火后。他本来是个勇猛的战士,应该冲在战斗的最前方,武士的精神该在他的身上重新体现,就算米国人开着航空母舰到了他身前,他也会用自己的最后一发子弹继续战斗。
可他的眼里此刻全都是迷离,看着一个有一个陷入疯狂愤怒的面孔,他忽然对一切都很厌倦。这就是战争吗?这就是把所有人都变成疯子的战争吗?
那些本来该是孩子的年轻人怎么会变成这样?穿着牛仔裤在某个花开的日子拉着某个女孩的手漫步在樱花树下,这才是他们该做的事啊。可现在,为什么一切都变了呢。
胸口被重重的拍了一下,次郎转过头,夜叉正冷冷的看着他:“你在同情吗?被打死的人都是魔鬼,只有用暴力,才能结束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罪恶。相信我,这是无数次死里逃生换来的经验。”
杀气腾腾的夜叉真真的很像鬼怪故事里帮助神明的夜叉,他们是魔鬼的镇压者,这世间的一切罪恶在夜叉的眼里都只是浮云罢了。
次郎重重的点点头:“这是必须的,我没有同情他们,只是同情那些无知的年轻人。是战争让他们疯狂,他们本该见到的是这个世界最美好的东西。”
“那就去战斗吧。”夜叉猛地把一把加装了榴弹器的枪塞进次郎的怀里,笑着说:“只有解决了这些恶魔,这个世界才是真正的安静。”
天空变得满是火红,流霞一般的拽光弹拉满了天际。金沙被天狼拖拽着朝船舷走去,现在甲板上已经到处都是火光,所有的集装箱都燃烧了起来。
进攻的部队不但发出了导弹和榴弹之类的轻武器,还非常贴心的扔出了无数的固体燃烧弹。凶猛的火在一瞬间覆盖了整个甲板,那些还没有死或者没有及时逃离的恐怖分子士兵浑身着火,固体燃料几乎在瞬间烧光了他们的衣服,接着引燃了腰间的手雷和子弹。像是身体上挂着一串可以随时要命的炮仗,炸弹的响声从每一个角落传来。
到处都是疯狂的求救声,像是人间地狱一般,阿修罗重返人间,挥舞着巨型大刀,斩断一个又一个苟且偷生的脖子。
金沙已经有些木然了,失败的阴影像是重锤一般狠狠敲击着心房,太阳穴的部位总有什么东西在跳动。他的耳朵好像失聪了,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听不到。他只看见天狼大声的朝他吼着什么,张牙舞爪的不停在比划。
“什么?你说什么?”金沙用力的大吼,他被自己的血压冲的耳朵暂时失聪。
“我们已经完蛋了,长官,快带着剩下的人撤吧。Y度人那里也不要去了,下面完蛋的就是他们了。”天狼努力的大吼,金沙却始终在大声问你在说什么。
什么也不说了,天狼干脆拉起金沙的手朝底舱跑去。那里还有两艘封闭的救生艇,可以潜入水下,同时可以搭载一百人逃生。这个设计当时为金沙嗤之以鼻,他认为一个真正的军人只有战死沙场,永远都不会用到这个东西。而且他们的部署相当妥当,有米国人的帮助,他们也不可能用到微星潜艇。
可天狼却不这样认为,他觉得不管在任何时候,给自己留条后路总是不错的。他可是经历过无数次生死的男人,每次都是因为给自己留下了后路才能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