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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真的是有这个小宝宝的安慰,与别的人都不一样,周宝璐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她的双手放在凸起的肚子上,心中难以抑制的涌出一股温柔。Du00.coM
或许以前她也一直期盼着这个孩子,也有无数的理由,就连身边所有的亲人都在期盼着她怀孕生子,这个孩子,承担着许多的期盼、责任和希望,可这个时候,那些理由似乎都被周宝璐忘记了,她心中满满的是纯粹的温柔和爱。
只因为她的小宝宝在肚子里的一动。
这种感觉太奇妙,周宝璐经历过许多的爱,可这一种爱依然叫她悸动,却觉得温暖,还未蒙面,她已经愿意用尽一切去保护他了。
对老去的祖母逝去的悲伤,被新生的生命温柔的抚摸而安慰了。
曾氏见她平静了些,才打发外头的丫鬟拿大铜盆舀了水来请周宝璐净面,这阵子周宝璐的肌肤好的惊人,净了面,不用蜜粉胭脂,只抹一层油,便见润泽晶莹。
周宝璐重又坐下,这才问曾氏:“舅母一个人来的?安哥儿媳妇呢?妹妹们呢?”
曾氏笑道:“天儿太热了,安哥儿媳妇中了暑气,不敢出来,你妹妹们倒是来了,不过她们年纪还小些,也帮不上忙,我留她们在后头院子里陪姐儿们。”
岁月变迁,不管是陈家还是周家,当年那几个圆圆的小胖团子都渐次长大了,舅舅的庶长女陈颐宽今年已经十四,姑爷都挑好了,就预备着下定问礼,过一两年好出阁了。
就是周宝璐自家的妹妹们,大的也已经十一了,不再是那个冬天穿的如同一只小狗熊一样,叫周宝璐都抱不起来的小胖丫头了。
不过……安哥儿媳妇这样子……周宝璐探究的看向舅母,自从安哥儿成亲,周宝璐因不能前去武安侯府观礼,嘱咐舅母在安哥儿媳妇三朝回门后带进宫来瞧瞧,算是见过一回,那之后,竟还从来没见过了,每一次,宫里宫外,都是托言病了。
周宝璐便道:“安哥儿媳妇身子还是不好吗?”
曾氏叹道:“前儿得了娘娘恩典,我就拿侯爷名帖去请了太医院的秦太医,开了一副丸药,到这会子也有三个月了,如今每日吃着,也没见什么大起色,入夏时节就病了一场,这些日子越发炎热起来,往我屋里去了两回,就中了暑气,病在床上,我瞧着她难受,想着是新媳妇,或许想娘家人呢?就请了她娘家母亲和嫂子来瞧她。”
周宝璐皱皱眉头,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儿不对,不大明白舅母的意思:“谁家媳妇三病两痛的,还要请娘家人上门来瞧,舅母也太周到了些儿。”
又不是病的快没了!这礼法规矩,女孩儿嫁到夫家,那就是夫家的人了,当然,受了大委屈娘家人上门看望撑腰是有的,病的重了上门抚慰也是有的,可这些,都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程度很严重了!
像这会子周宝璐说的,不过中了暑气,哪里用得着这样,而且这样天气,请人家的长辈来看望,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些。
曾氏原是不爱说人是非的,只是周宝璐亲近的仿似她的女儿,这屋里又没有外人,犹豫了一下,这才说:“倒也不是我周到,只是要叫她娘家母亲嫂子知道前因后果,我一径不理,她们家没得说,倒以为是我们家爱磋磨媳妇,白替人背了黑锅。”
周宝璐何等灵透人,立时明白了,更何况以前就听舅母说过这样的事,知道了那家子的事,便点头道:“舅母虑的很是,那朱氏虽是继母,可嫂子却是亲嫂子呢!”
曾氏却忧虑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们家到底怎么回事,昨儿安国公夫人和世子夫人一起来,我瞧着,安哥儿媳妇和她娘家嫂子很不亲近,我听说,从她嫂子进门儿到出去,统共就说了两句话,她与朱氏说话,她是背着她嫂子说的。”
唉,这小姑娘,周宝璐也无语了,不过也只是无语一下罢了,并不影响大局,她笑道:“却也无妨,只要她嫂子是明白人,就不枉舅母请她来这一趟。”
曾氏也笑了,道:“就是你说的这个理儿,安哥儿媳妇找了个借口支了她嫂子出来,我听说了,就叫人去请安国公世子夫人到荣安堂说话,大热天的,横不能是把她晾在甘兰院的院子里不是?”
周宝璐真是越听越心凉,曾氏这样的教养礼仪,嘴里向来不肯说人不是,可这些话里意思却是明白的,郑氏放着有出息,做了国公世子的同胞兄长不亲近,只与继母拧成一股绳,不懂事也罢了,那种不懂人情世故的骄矜更叫人难受,大热的天,为着和继母说私房话,竟然支了上门来看望姑奶奶的娘家嫂子到院子里等着?
也真亏她做得出来!
再加上曾氏话里的意思,郑氏的种种毛病都是自己做出来的,已经到了夫家反而要娘家人来作个见证的地步儿了,周宝璐除了叹息也就没别的可说了。
就像她那句话,只要安国公世子明白,不怪到陈家头上,就足够了。
婚姻结两姓之好,郑氏是个这个样子了没办法,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