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今儿一早,大公主就打发了一个嬷嬷在我宫里等着,说是你进宫了,就请去她屋里说话儿。怕我扣着你似的。”
旁边的宫女听见这话,忙去后头请嬷嬷来,庆妃就笑道:“你过去吧,还是孩子们在一块儿有话说,跟着我们说话,闷的慌。”
周宝璐笑道:“其实我也爱听娘娘说话的,偏娘娘要撵我,那我先过去坐一坐。回头再来听娘娘说话。”
大公主宫里的嬷嬷姓许,此时过来请周宝璐,杨夫人忙推顾雪银,顾雪银就跟了上去,许嬷嬷回头看了一眼,周宝璐只得说:“这是我表妹。”
许嬷嬷也就没吭声。
大公主却是要吭声的,见周宝璐跟顾雪银一起进门来,她张嘴就说:“怎么她也来了?”
周宝璐无奈,有什么真不知道这位大公主是真缺心眼儿还是假缺心眼儿,她便说:“表妹第一回进宫来,外祖母叫我多看着她些,免得失了规矩,叫人笑话。”
大公主也就罢了,只叫顾雪银坐了,自己拉着周宝璐说话:“小柔说晚点儿来,她妹妹新封了郡主,叫宁馨,要带着到各宫娘娘跟前都说句话儿,你知道她们家规矩大,大表姐要带着小柔和宁馨各处走动,小柔就不敢脱空儿。”
诚王府如今三位嫡女,诚王是第一王弟,生母又与当今有养育之恩,面子最大,三个嫡女都获封郡主,大姐宁婉郡主是元妃之女,如今已经出阁了,小柔和宁馨郡主都是继妃周王妃所出,说起来周王妃娘家还跟周宝璐有些远亲。
周宝璐点点头:“横竖常见的,也并不要紧。”
大公主又说些别的家常话,忍不住一眼一眼的瞟着顾雪银,她有私房话跟小璐说,这个牛皮糖怎么就这样没眼色呢。
顾雪银其实自己坐着也没什么趣儿,却是不肯走,生怕把周宝璐跟丢了,乱了计划。
周宝璐知道大公主的意思,只是她真的不打算听她的私房话,那件事对她来说,已经过去了,不管他再说什么,都没有用。
徒增伤感。
就犹如依然吊在那窗棂上的那几个锦缎包儿,于黑暗中无声的执拗着,也无非是徒增伤感。
每隔三两天,就会增加一个,那人仿佛发了狠一般的不肯放弃,周宝璐也依然不肯开窗,两人就以这样奇怪的方式对恃,都不肯退。
过了一会儿,顾雪银的丫鬟进来附耳说了一句话,顾雪银便对周宝璐说:“表姐,外祖母说叫咱们过去景德宫给端妃娘娘请安。”
周宝璐如蒙大赦,第一回这么感激顾雪银,忙就站起来:“大公主,我先过去了。”
大公主跌脚,怎么这么倒霉呢!好容易把她盼进宫来,又叫这个跟屁虫给破坏了局面,这丫头真是粘的紧,半点儿眼色都没有。
她只得拉着周宝璐咬着她的耳朵嘱咐:“唉,我话都没说完呢,你回头寻个空儿,自己一个人来嘛,我这有好东西,不想给她看到。”
哪怕您有王母娘娘的仙桃呢?周宝璐心想,我最好还是别来了。
今天幸而有杨夫人这样不忿,打发顾雪银跟着她,不然大公主还不知道又要说出什么话来,真是……何苦来。
周宝璐胡乱的点点头,敷衍的说:“嗯,知道了,我尽量吧。”
话说的又剪短又快,明显就是随口敷衍,一点儿没真心。
大公主送了她出去,眼见着她走远了,才回头对里头屋里说:“我说你活该吧,办的蠢事,还以为自个儿多英明神武呢,如今人家那是一句话也不想听了,连我都避着,走的那叫快!真是被你给连累的狠了。”
一边掀帘子进里头屋里,萧弘澄在炕上坐着,漂亮的脸板的死紧,浑身那肃杀的气势,连大公主都不想过去,远远的靠在门边儿,手里抓着一把瓜子儿慢慢的吃。
见他哥没句话,大公主只得接着说话:“你这么藏头露尾的,能怪谁去?人家小姑娘名声要紧,能跟你一个爷们似的着三不着两?便是闹的不好看了,无非说你个风流,你照样娶媳妇,换成小姑娘,人家只有上吊的份了!你别是话本子看多了,要想什么红拂夜奔吧?说老实话,我觉得那真是二百五才干的,你就见了三五回,送了两回东西,人家要多缺心眼儿才会跟你夜奔啊?除非那也是个话本子看多了的,天天想着俊俏书生成就一段风流佳话,小璐真不是那样子的蠢货,我觉得她这才叫杀伐果断,那绮思刚露个头儿,就掐断了头,也不见、不听、不接东西,就跟你说一回名字,自个儿留个念想,就对得起自个儿了。”
这话说的萧弘澄木木的脸几乎就换了颜色,大公主吃完了手里的瓜子儿,拍拍手,接着安慰她哥:“依我说,这也不是坏事,要不是她对你有点想法,她也不会这么避着你,要是当你哥们儿似的,只觉得你有趣儿,那还用得着这样,自然是大大方方的,见面笑着打个招呼,说说话儿,要真是那样,我觉得你也不用想了,趁早儿挑个漂亮姑娘做我嫂子,你放心,我不刁难她,一准儿好生孝敬着。”
萧弘澄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那模样几乎要把她的皮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