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生沿着城墙向南城走去。讀蕶蕶尐說網南城原倒塌的豁口早已封上。苏长生盯着封得严严实实的豁口,祈祷再度坍塌。
苏长生才转过豁口,迎面碰上一个手下。
“组长,你来了?”
苏长生挥挥手:“队长有令,太君司令部旁边蹲守。”
蹲守是个苦差事,这个手下不乐意。苏长生瞪起眼:“还不快去,队长如果看不到你,只怕你这饭吃到头了。”
苏长生想尽快传信上山,连吓带唬,这个手下赶紧跑了。
苏长生见周围再无碍眼的人,盯上不远处靠在城墙上懒洋洋的闲汉。
那个闲汉看到苏长生,爱理不理的样子。
苏长生火了,跨步上前,飞出一脚。这个闲汉哎哟一声,连忙爬起来:“长官,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你踢我干什么?”
苏长生喝道:“打的就是你!”
苏长生块头大,胳膊粗,疾伸手,拎小鸡一样拎起闲汉,给了一个巴掌。一声响亮后,闲上的脸上有几个浅红的掌印。
苏长生只用几分力。
闲汉哇哇大叫,苏长生低声道:“快送信上山!六当家中计了,性命难保!”
原来这个闲汉是山寨的弟兄,高继成的手下,苏长生的同事。
闲汉低声问:“怎么回事?”
“刘其山和鬼子合谋,用所谓的猎虎计划假消息骗六当家上当,现在六当家可能就在鬼子司令部旁边!”
苏长生说完,扔了闲汉,又补上一脚。闲汉机灵,闪避过去,抱着头一边跑一边喊:“打人了,长官打人啊!”
闲汉一溜烟跑向东门。
看到闲汉仓皇逃走,苏长生心里略安。但愿宗涛有回天之术,救出高继成。
闲汉装扮的弟兄混出城门,绕开大路,一口气跑回山寨。
两个时辰的路程,闲汉被搀进聚义厅,直不起身子。
宗涛正和众头领议事。这几天战区来电殷勤,时时通报武汉大会战近况。鬼子先头部队已抵武汉近郊,沿途还有大批鬼子集结。战区指示,义勇军要联合鄂豫皖游击队,最大限度牵制梅河乃至鄂东驻防日军。
这是个非常艰巨的任务。义勇军和游击队加起来人数不够梅河城鬼子兵力的一半,要牵制这么多的鬼子,谈何容易!
宗涛望着伍春英,很轻松的样子。
“伍小姐什么时候回战区?你亲自带我的话,我们将以最大的能力完成战区交待的任务。”
伍春英盯着宗涛良久,脸上微微发红,低着头浅笑。
“宗队长要赶我走呀?”
宗涛笑道:“当然不是,伍小姐莅临山寨,求之不得,怎么当得一个赶字!”
伍春英溜了刘丽一眼,卟地轻笑,撒娇的口吻说:“宗队长如此看重我,那我就不走了。”
伍春英自从那次打小报告,被战区长官婉言驳回,也知这支队伍立足不易,渐渐改变心态,对山寨有些同情。山寨弟兄对她的态度也有所改观。
宗涛忙说:“这不行。战区长官的命令,我不能不执行。”
伍春英扫了众弟兄一眼,现出依恋的神情:“那我还呆几天吧。”
刘松提醒道:“伍小姐,九弟考虑你的安全。现在局势越来越紧张,你迟一天动身,便多一分危险。”
伍春英有些感动:“大当家,我知道你们的好意。虽然我在山寨时日不多,但我的感受却是一生从未有的。”
宗涛刚要调过话头,忽见两个哨兵搀着传信的弟兄进来。
陡见这个弟兄的样子,宗涛心惊肉跳。刘松端上一杯凉茶,喂这个弟兄喝了两口。这个弟兄喘过一口气来,放声大哭。
众弟兄脸色大变。
“兄弟,有话慢慢说。”刘松端茶碗的手也微微颤动。
传信弟兄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说:“苏长生告诉我,队长中了刘其山和鬼子的奸计,单身潜往鬼子司令部,要盗什么猎虎计划!”
宗涛差点岔过气。单独潜入鬼子司令部,本来凶险万分,而这个子虚乌有的猎虎计划是刘其山和山口一夫共谋的圈套,鬼子撒网以待,高继成凶多吉少!
“苏长生看到六哥行动了?为什么不阻止?”
宗涛也是一时情急,冲口而出。
传信弟兄道:“苏长生找了一圈,没见队长踪影。他估计队长在天黑时下手,所以急吩咐我上山传信,让队长想出万全之策。”
宗涛身子晃了晃,按着桌沿站起来,一时手足无措。
上次救戏班弟兄,宗涛也只是虚张声势。梅河城龙潭虎穴,岂是等闲游戏!现在高继成又选择在鬼子司令部下手,那更是凶险重重。凭山寨之力,如何救助?
侯小喜急了,叫道:“队长,要不传信给丁队长,要他们协助攻城,趁机救出六哥!”
侯小喜曾是高继成的副手,与他感情不一般/其实高继成为人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