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应尽的责任和义务。我从没想过前程,说不定哪天我血洒疆场,那时就算你给我前程,我也无福消受。”
宗涛言罢低头,不敢面对众兄弟。这语气饱含悲壮,刘丽为之动容。
伍春英轻轻一笑,正待开口,却发现众兄弟神色多有不忿。
李二虎怒形于色,何大山用力按着大肚子,冯汉民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张大牛和陈子青显得很淡然,倒是刘松,仍是笑弥勒一样的表情。
伍春英心知刚才出言无状,犯了众怒,忙解嘲地笑道:“众位当家的误会了,我是提醒宗队长,不要和鄂豫皖游击队搅和在一起。”
“咚“的一声暴响,桌子上的茶碗震翻。李二虎霍地立身,瞪圆大眼,头上青筋凸现,攥紧的拳头擂出血丝。
伍春英前一句话就惹出李二虎的怒气,却极力忍住,后面一句话,李二虎忍无可忍了。李二虎瞠目而视,一只手指尖差点戳上伍春英的鼻子。
李二虎大声吼道:“枉你披了一张人皮,白长了一副好皮囊!游击队与我们唇齿相依,救山寨危难,你竟然视他们为另类!他们也是打鬼子的好汉!哪个狗日的派你们上山挑拨离间?惹恼了老子,枪子不认人!“
伍春英自觉身份尊荣,受此喝骂,不禁花容失色。
山寨有人公开叫板,诋毁她的荣誉,这使她始料不及。伍春英也满腹怨气,但这个莽撞汉子粗大的腰板壮实如牛,钵大的拳头力道何止百斤,伍春英顿感一股寒意。
伍春英不敢硬碰,缩身坐下,张口不得。张大牛忙起身揪住李二虎。
李二虎仍不解气,喝骂道:“你阔小姐摸样,从没见过血火刀山,只会说风凉话!游击队是谁?是我们同生死共命运的好兄弟!“
何大山手指敲着桌面,频频点头。
刘丽见势不妙,伍春英张口结舌,她不能不解围,忙起身拍着李二虎的手腕:“兄弟,你误会伍组长的意思。她是好心提醒……“
“狗屁,这种提醒,到战区长官那里去!”李二虎甩开刘丽的手,并不领情。
宗涛低着头,现出无可奈何的神态。宗涛不出言制止,有他的想法。
伍春英太张狂,真的是井底之蛙,以为这是战区的环境?山寨弟兄脑袋无时无刻不提在手上,命都不惜,还惧这个不知深浅的女人?
伍春英刚上山就指手划脚,估计不是中统便是军统的人。宗涛对她们的小动作很腻烦,几个兄弟借机闹一闹也好,灭灭她们的威风,免得日后颐指气使。
刘丽被挡回手,看了宗涛一眼,宗涛并没抬头,刘丽只好悄悄掐了伍春英一下。
伍春英这才明白山寨大局不是她能左右的,她这一套作派在山寨中不顶用。天高皇帝远,这群莽汉,就是山寨的至尊。
宗涛猜得不错,伍春英的另一重身份,确实是中统的人,不过刘丽不是。听说战区向大王山派遣谍报员,中统立即致电战区司令部,安插伍春英到大王山,以控制大王山的重要活动,主要目的就是阻挠义勇军和游击队的亲密接触。
战区长官深知中统这着棋必触大王山众怒,却不敢阻止,只得派富有交际经验的刘丽同行,充当和事佬角色。
这时于万立提着发报机进来,算是解了围。
于万立把发报机放在桌子上,解开包皮,现出一个不大的方匣。于万立不知刚才聚义厅里发生的事,摸着发报机啧啧称奇:“这个小玩意,能把信息传得很远?”
刘丽听宗涛喊他二哥,知道是大王山二当家于万立,笑着凑上前说:“二当家,还真别说,通过电波,它的信号能传遍全世界。”
“闻所未闻。”刘松既恼恨伍春英的话,又怕她失了面子,笑着也凑过来。
荣辱刘松看得很淡,他只要弟兄们和气相处,
冯汉民松了拳头,哼了一声:“没有它,我们也把鬼子打得心惊胆寒!”
陈子青连忙拉冯冯民一把。
冯汉民回头喝道:“四弟,怕她们干什么?队长说的不错,我这命今天在,明天还不知交不交出去,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后顾之忧。我们当土匪的人,也不奢望有个好前程,贱命一条。大不了打完鬼子,还有口气在,再操旧业!”
冯汉民很少发怒的人,今天有此牢骚,实则伍春英的话刺痛了他。他原以为跟宗涛***鬼子,国人会对他的看法有所改观。
李二虎又擂起桌子:“三哥说得痛快,到时没人随你,我来!”
于万立一愣,隐隐揣知内情,面上顿时没有神采。
宗涛见又要闹起来,再不制止,会动摇军心,抬起头喝道:“三哥八哥,你们都歇歇火吧。谁说你们不是好汉,我宗涛一直认为你们都是铁血男儿,中华民族的好子孙!真的到时没人收留,我宗涛养着你们!”
刘丽接口道:“你们真的误会伍组长的意思了。宗队长说的不假,战区对你们取得的成绩非常肯定,还上了报纸呢。”
刘丽从衣袋里掏出一张有点褪色的报纸,放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