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轰——
“我挖!我挖!我挖挖挖……”
漆黑幽暗的地底世界里,孟天河就像一个疯狂的土拨鼠,追寻着那一丝法力隐没的方向,似是永远不知疲倦的卖力挖掘着。
在这个时候,孟天河强悍的**终于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恐怖的力量不仅是将土石崩碎,更将其挤压融缩,以至于所过之处,全都留下一条凝实的巨大通道。
只是他下潜的速度却并不是很快,这是因为每隔一段时间,他都需要停下来凝聚一次法力,从而让他可以重新定位,才不至于偏离方向。
另外,越是往下,岩层也越加的坚硬,挖起来远不及刚开始那样的轻松容易,这也大大的减缓了他的速度。
在这黝暗的地下世界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可随着通道愈长,孟天河却也渐渐的感觉到了疲倦。
轰——
眼看着又是一拳轰下去之后,只是轰出了脸盆大小的一小块岩石,而孟大少却已经急喘如狗,浑身透汗淋漓的他,终于瘫倒在地。
孟天河发誓,这一辈子也从未像现在这么疲累过,他感觉现在的自己浑身上下都像是要融化了,再也提不起一丝的力气。
“多么怀念拥有法力的感觉啊!……”
孟天河瘫软如同烂泥,躺在地面上,眼望着四周的黑暗,心中却一片空洞。
这一刻失去了法力的他,一切全凭着血肉之力,几乎又变成了凡人,依旧会疲劳,同样有力竭的时候,他太累了,他需要休息。
渐渐的,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平缓的呼声在这寂静的世界响起,黑暗中隐隐的丝丝星力恍若游丝一般,又开始从岩石的缝隙中钻出,缓缓的汇聚而来,他的身体再一次亮起灿灿光芒,犹如呼吸一般的律动……
无尽的星空里,光影倒流不息,恍如一粒微尘,迷失了自己,不知归途,只剩下无休无止的旅程……
“啊——”
幽暗中,突兀的响起一声惊呼,孟天河双手撑地,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额角淌落,寂静中传来他粗重而急促的呼吸声。
“该死的!又是那个梦!……”
片刻的失神过后,当他的瞳孔再次恢复凝聚,却是立时恨恨的骂了一句。
反复的做这样一个令人绝望的怪梦,就算是心神再过坚韧的人,恐怕也会崩溃,就像是现在的他,几乎对梦境已经有了一种恐惧感。
然而他的心中也很是疑惑,为何自己进来做这个梦的频率越来越多,几乎只要是睡下,就会立刻进入那个梦中,这似乎有些太过不正常了。
“难道是和消失的法力有关?……”冥冥中的他有了一种令他的吃惊的猜测。
用力的甩了甩头,孟天河决定不再这样苦思下去,与其空洞的思索,倒不如用行动来找寻答案,抬起头来,借着身上未散的淡淡微光,望着不远处被轰得半碎的岩壁,他的脸色渐渐恢复了那一丝沉凝。
“不就是挖洞么,我最喜欢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运动了!”当孟大少再次从地上站起来,嘴角瞬间浮起了一丝森然笑容,用力的捏了捏拳头,坑道中瞬间回想起一连串的骨节爆响。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怒吼一声,孟大少再次龙精虎猛的冲了过去,坑道中立时又是一片轰鸣炸响声隆隆回荡开去……
天琴大陆飞灵城灵霄宫凌霄殿上,珠翠点映红妆,丝绒流淌雍容,都难掩宝座上端坐之人的惊世容颜。
作为灵族的最高掌权者,此刻的灵后恍如久世的冰山,双瞳所摄处,几如封冻一切。
大殿中一片寂静,犹如死狱。
格鲁斯跪于阶下,将头深深的埋在胸前,散乱的发丝难掩他脸上苍白的恐惧和羞愧。
相对面对长老会愤怒时的恐惧,此刻的格鲁斯只是感到绝望和悔恨,直到了现在,他终于认识到,自己究竟错在了那里。
面对强敌的退缩并不可耻,可耻的是祸水东引,将自己的族人作为挡箭牌,这是将族人的生命,和整个灵族的利益置于不顾,几若等同于叛族一般的行为。
可是他的心中更加的苦涩和无奈,他很想为自己辩解,他很想说,当时他是真的很害怕,害怕死亡,害怕一生的奋斗化为虚无,他也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这么做的。
可是他却不敢为自己如此辩解,即便是他如此说了,也只会被人看作是自私的狡辩,反而让他更糟人恨,所以此刻的他也只好沉默,静待族中的惩罚。
“你……知罪么?”
那熟悉的声音终于自头顶响起,不见了往昔的柔腻,却多了一丝彻骨的冰冷。
格鲁斯恍如从噩梦中被人惊醒,猛然抬头,布满泪痕的脸庞上,苍白的有些可怕。
“属下,属下知罪!”格鲁斯再一次将头深深的埋下,整个身体几乎就要瘫倒在地面上,强抑着颤抖的身体,颤声领罪。
又是一阵寂静,两旁列立的一众长老全都怒目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