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都没过来。”
就是穆氏不在了,两家姻亲并没有断,岳父上京,潘勤这个女婿怎么也得亲自来拜访。结果直到现在,连潘家的下人都没见过,若是推说不知道,潘妤跟穆家一起进京来,潘妤回家之后如何不跟家中人说。
只怕是因为潘妤与吴氏不和,穆家又是一副要给潘妤撑腰的模样。吴氏生了三子一女,枕边风吹起来,潘勤就是有心与穆家亲近,只怕也要淡下来。更何况潘妤又是个惹事的,后妻幼子日夜在身边,潘勤还能有多少心在潘妤身上。
苏锦秋低头喝茶,也不接话茬,实在是无话可说。潘穆两家的家务事,苏家管不了,更何况苏老太爷现在是真的什么都不管了,每天就在屋里看看书。
穆四奶奶看苏锦秋不言语,顿了一下又道:“老太爷前几日就给定城侯府的老侯爷写了贴,让姑娘们准备着出门,姑娘可知定城侯府?”
在家时穆老太爷就念叨定城侯府元老太爷,说两人交情如何如何的好,元老太爷如何如何肯帮忙。穆老太爷甚至都想住到元家去,结果元老太爷说家里人口多,不太方便云云,穆老太爷这才作罢。
进京之后,穆老太爷第一件事就是先给元老太爷写贴,结果五天过去了,仍然没有消息传来。穆老太爷显得有些急躁了,幸好屋子也没收拾妥当,不然以穆老太爷的意思,只怕要找上门去。
穆家姑娘能选秀,走的是定城侯府的门路,这点穆四奶奶是知道的。只是元老太爷与穆老太太是好友这点让穆四奶奶很担心。穆老太爷那样的不靠谱,与他结交的人只怕也靠谱不了。只是他们初来乍到,对京中人士所知不多,打听都不知道找谁打听。
苏锦秋虽然离京三年,总是京城人士,对定远侯府所知的肯定比她们多。穆四奶奶就想打听一下,虽然不能忤逆穆老太爷,好歹也有个准备。
苏锦秋想了想,道:“祖父不止一次说过,含山驸马十分难得。现在京中知道江城侯府只怕不多,说起来元家来,都说含山公主府。”
江城侯府也是京外侯府,现在一家人能住京城,得益与江城侯元俊卿娶到了含山长公主,也就是元凤的母亲。元俊卿也非常看中这重身份,不管相熟的,不相熟的见到他之后都称为驸马爷。在京城要是打听江城侯是谁,只怕没人晓的,提说到含山驸马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元俊卿是个能人,按苏老太爷的说法,就是没有尚公主,出头也是早晚的事。尚了公主之后,则是直接搭上天梯。大楚不成文的规矩,驸马不能议政,元俊卿倒是没有议政,却是宗人令,管理皇家事务。
穆家姑娘能参加选秀,对元俊卿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所有皇族事务,不管是皇子分府还是公主出阁,哪怕是皇帝娶皇后,都是宗人府打理。处事圆滑,手腕高招,当了这些年宗人令,却没有得一句抱怨。
穆四奶奶听得有几分放心,又有几分感慨,道:“听妹妹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当年穆三爷与元俊卿一起参选驸马,元俊卿平步青云,穆家却遭祸跌入泥潭。穆老太爷总说是时运不济,天降奇祸与穆家。焉不知也有个人能力在其中,就是让穆三爷尚到公主,听怕福祸也未知。
苏锦秋看看穆四奶奶,虽然不想太打击她,却也不想瞒她,道:“元老太爷好像十来年前,含山长公主去世之后才上京的,带着新娶的老太太一直住在公主府。当时京城议论颇多,直到现在还有人说起。”
元俊卿很正常很能干,元老太爷却是一朵奇葩。四十几岁丧妻,嫡长子早就成家,孙子都好几岁了,平常男人最多买几房美妾,生几个庶子庶女。元老太爷却是续娶填房,找了一个比自己小三十岁,比儿子年龄还小的填房太太。
穆四奶奶听得惊呆了,心里只有一个反应,元老太爷果然是穆老太爷的好朋友。
不,元老太爷比穆老太爷还不靠谱,穆老太爷只是眼高手低拎不清,搞得家宅内斗的大错还没有犯过。
元老太爷这种……实在吐槽不能,就是想着嫡长子是驸马,身份比较超然,不会有家产之争。给儿子弄这么一个小继母,孙子都比儿子大,旁人说起来也不像话。
穆六娘一直默然听着,神情有些恍惚却不像穆四奶奶那样惊讶,只是问:“那元家现在有多少人口?”
苏锦秋摇摇头,却是道:“洪叔熟知京城事务,我派人叫他过来,一问即知。”
苏墨玉生前虽与元俊卿有三分交情,多是面子情。京城但凡有名有姓的,都与元俊卿有几分交情。当时她年龄还小,并没有怎么出过门。要是元老太爷事情办的太奇葩,京城皆知,连这样的消息她都不知道。
穆四奶奶显得有点犹豫,刚想说不用麻烦,苏锦秋已经转头吩咐身边的小丫头去叫人,笑着又道:“洪叔是家中老人了,问一问妥当些。”
潘勤对穆家关上了大门,苏家又一直闭门谢客,可以去元家是穆家姑娘唯一出门的机会。叫洪叔过来问问,又不是多麻烦的事,不然第一趟出门,两眼一抹黑,闹出笑话来,就不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