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的主,估计这次林伯伯出事,她已经早跑了。
林爽说,她叔叔回来,心里不再那么虚了,事情总算是有些苗头了。而且,她叔叔也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曾经什么工作都做过,为人也很圆滑,所以关系网很大,只要她叔叔说有办法,就一定又七八成的把握。说再不济就找个有名的律师,与任信早法庭见。
姚惜雨拗不过林爽,答应了她先回去工作了。
走出林家的一瞬间,望着那些熟悉的建筑,她才恍惚过来,这里也是她的家乡啊!这几天一直和林爽奔波,脑袋里都想不起别的事。
望着那熟悉的公交车,她突然想到她妈妈,她还好吗?
算了,还是先回去吧!看这时间回到a市估计要到晚上了。车上沐辰忽然来电话,问了林爽的情况,她一一说了,沐辰半天才说,让她回去好好休息,估计这几天也很累了。
他语气有些僵硬,而姚惜雨却没有听出来,也许真的是太累,也许是车里有些吵杂,让她听不清楚。
沐辰挂了电话,久久不能平息。略显疲惫的乌黑亮眸紧紧的盯着桌上的手机,一双剑眉紧紧的蹙着,紧紧地坐在那儿,像是沉思。只是那身侧的双手渐渐的紧握起来,他往后一仰,靠在沙发上,双眸暗暗流动的光,又痛苦的紧紧闭起来。
还记得那时他父亲出事的那天,他正因为姚惜雨的事而烦躁着,他气恼她为什么老是听到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还为那些无中生有的事和他吵架。他唯一的一次翘了课,在宿舍看书,可是却什么也看不进去。一直拿着手,想着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或是发个短信,他怕她那超低的情商,把他在气头上的话当真了。刚按了一个数字,却来了一个电话,他接听后才知是公安局的。
那头很职业的波澜不惊的语气说着,可对他来说那消息就犹如晴天霹雳,让他站起来双腿直发软,他一时反应不过来,还是室友回来看着他面如死灰的惨白,吓到了,一直问他怎么了。他这才惊醒,那时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只知道往外跑。
当他到医院时,看到一层白布盖在爸爸的身上时,他从未有过的崩溃,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塌了一般。那种无力与绝望,他至今想起都觉得恐惧。当医生问他是不是家属时,要他签字,他看着那死亡两个字,整个身子都不停的颤抖。他用力地将那张递到他面前的证明书挥开,仿佛已签字,他就承认父亲已经离他而去了。
他不敢,也不能。
后来还是母亲从老家赶过来,签了字。还记得母亲几度哭晕过去,那时的世界是一片黑暗的,绝望的。也因为那次,母亲抑郁成疾,到现在都是不是发病,经常捂着胸口,疼痛难耐的蜷缩在床上。
母亲一直哭着说,为什么,为什么…
只是来看看自己的孩子而已,为什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上天是不是太不长眼了,父亲一辈子勤勤恳恳,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为什么说没了就没了?
后来警方来了几个人,他猛地想到什么,揪着一人的衣服,问肇事者是谁?那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有些为难的说没有看到肇事者,但会尽快查出来的。
他以为是真的,可事后却一直没有消息,直到再次问时,警方才告知他们说肇事者也因为抢救无效而死亡了。
母亲是一个心地极善良的人,可能是在他们镇上生活的人都太过于朴实了,他想再问时,母亲却上前拉住他,眼睛由于哭的太久,眼泪都流尽了,干枯的眼睛,红丝尽显。有些发不出声音来,哭哑的喉咙闷闷的说,既然那个人也付出了生命,也是一个苦命的人,何必再追究什么呢。
他一直不甘心,就这样,就这样什么都没有,好好地一个人,一个疼爱他的人就这样没了,再也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