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燥乏味的考前封闭式生活开始了.
望号房门口一走,望着号房里那厚厚的一层灰,和角落的蜘蛛网。王子胜突然觉得胃疼,这种感觉在小厮递上打扫工具的时候,就更加明显了。这是一个用麦穗扎成的扫帚,也就到王子胜的腰间那么高,拿在手里,倒也没什么分量,三人六只眼睛来回转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整齐的望向了平姑姑。
一个示意,走过来一个刚刚留头的小丫鬟,一边走向了一个号房,拿起扫帚慢慢地扫起来,一边嘴里还念着“地上脏了不要紧,抓住长把子,压上扫帚把,一下接一下,用力要均匀,不要向上挑,省的尘土扬。若是有清水,先洒后再扫。”
王子胜只感觉嘴里发苦,旁边林如海抱着膀子,一脸的似笑非笑地站在那里,看的王子胜心理跟猫爪似地,硬着头皮,走进一间,开始打扫,只是一下,就把王子胜呛得眼泪都下来了,咳嗽个没完,正要扔下扫帚往外跑,就觉得手被人握住,似乎有些冰凉,扭头一看,林如海带着浅浅笑容,“我来教你吧!这个样子,没有打扫干净屋子,倒是把自己整的够惨的。”轻轻拍着王子胜的背,“弯下去,对,就是这个样子;双手拿着扫帚,对;然后压稳了,慢慢来,一下一下,…”
王子胜若干年后还记得那个清晨,太阳的光芒洒向院子,连小小地屋子也染上金光,穿着一身青色衣服地他也被阳光染成金色,带着和煦的笑容,照进里自己的心理,驱散了两世的阴霾,不干,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仿佛一切都不重要了,只有眼前人的笑容,才是永恒。
经过大半个时辰地打扫,终于,这隔间算是有个下脚地了,可是也是沾上了一身土,出了一身地臭汗,身上只觉得黏黏糊糊地。
但是看到小丫鬟们捧来地文房四宝,就知道洗漱更衣是件遥不可及的事情,果真,平姑姑上前一步,道:“请三位少爷进号房开始作答吧!两个时辰之后,才能出来,题不多,若是累了,倒不妨在里面稍微休息一下。”
一进了号房,“嘎达”一声,就彻底被锁在里面了,王子胜倒是想着不着急,只是坐在椅子上,摸着自己刚刚被抓住的手,再回味这那一瞬间。
杨牧进了号房,貌似很随意地大量了一下,便坐下歇歇,刚才这一顿忙活,也耗费了不少力气,只感觉这屋子呆着好热,阳光好晃眼,抬头一瞧,好嘛!房顶上还有很宽一条缝隙,透过阳光来,真是够简陋的,就是家里奴才地住地也比这个强吧!将来考试的时候,要是进了这种号房,然后再赶上雨天,那可真是倒霉透顶了。缓了一阵子,杨牧小心翼翼地把笔墨放到床上,再抬起座子,放到背阴的地方,其实就这么点空间,怎么躲对也有一半是被太阳晒到的,最后一来气,干脆把床上的褥子卷起,把纸张铺在床板上来写。
贾赦一进了号房,就觉得这十九层地狱的名头,果真是名不虚传,瞧那椅子吧!也叫椅子,分明就是几块烂木头拼凑在一起的,仍在大街上,乞丐都不会瞧一眼吧!撇撇嘴,贾赦屈尊坐下,看着考题,也不细思量,直接就答,巴不得赶紧写完,也好解脱。
终于,两个时辰过去了,三人都是被搀出来的,各各脸色红润,不,应该是满脸通红,大汗淋漓,一脸忍得好辛苦的样子。赶忙就用春凳抬到了旁边的院子,贾赦则是直接去了更衣的地方,谁让这小子,后半个时辰,闲得无聊,尽喝水了。
另外二人,则是在丫鬟伺候下,洗漱更衣。再用春凳抬到院子里,就在树荫下放上躺椅,平嬷嬷拦着不敢用冰,只是上了凉茶,给二人解渴。咕嘟咕嘟一壶茶下去这才略好些,才发觉连手指头都没有力气抬起来了,浑身酸软无力,小丫鬟们赶忙拿着锤子,一下一下地垂着腿,略觉得好些,竟然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过了晌午,略一用力,还是觉得腰上困的厉害,外屋的丫鬟听到动静,进来才把王子胜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