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一个校内时正守在殿外打瞌睡。
“小路子,小路子。”
一个高个白脸的内侍使劲推了他一推,“醒了醒了,日睡夜睡的,你还成爷了。”
那个名唤作小路子的小内侍被他那么一推,打了个激灵醒来过来,看到眼前不是旁人才打了个哈欠将先前的惊吓都收了起来。
“是李子哥啊,你别老吓我,别吓出一个好歹来。”
“你这小子,”那个叫李子的内侍被气笑了,“你好歹这也是在当差,用点心吧。小心你的惫懒模样被主子们看到了,到时候你不死也得脱两层皮。”
小路子伸了个懒腰,“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这东宫也和冷宫差不离了,又不会又谁来,我勤快给谁看呢?又不会有主人打赏给我。”
李子推了他一把,在他身边坐下,“小声一点,里面还有太子呢。”
小路子嗤笑了一声,“太子?你见过一天到晚和草药打交道的太子?也就顶着一个太子的名头了。”
李子也不阻止他的胡说八道,连声音都没有小一些,想来平时他自己也没有少说太子的闲话。
“话也不是那么说的,”李子往内殿里张望了一下,“这宫里头的人谁不是人精,谁不是见风使舵的,大伙都知道太子逝没有多少指望了,他又能怎么样?你凭着良心说吧,太子殿下还没有你家的弟弟大呢,可遭的这些事,哪里是一个小孩子能承受的起的?”
李子说话间带了几分对太子元熙的同情。谁不知道现在齐王才是实际上的皇帝,大家都紧着巴结世子元念,谁又会真的将一个只背了太子名号的一个空壳储君当成一回事呢?苛刻慢待是常有的事,要不是明面上齐王还是需要他,光就是这个东宫里的奴才就将太子欺负死了。
“谁叫他摊上那么一个爹呢?”
小路子胆大包天,说话间居然将正德帝调侃上了,李子作势拍打了他一下。实际上对那个“养病”的皇帝也不以为然。
“话说回来,那位又在里面发呆了?”
李子也没有忘记正事,他的正事就是盯着元熙,随时将他的动向上报。不过这位太子除了在早朝的时候露一下脸。其余的时间不是呆在太医院与白太医伺弄草药,就是在东宫里大步不出的发呆或者看书。
时间一久,他们这些盯梢的人也就懈怠了,难不成还要上报他发呆的时候眨几下眼睛?
“先头看了一会书,现在在里头睡大头觉呢。”
小路子说着又大了一个哈欠,“昨儿个同小六子他们赌了一个晚上的筛子,将我好不容易攒的那些钱银都搭了进去,这可不成!我得睡好了,晚上把钱银都给赢回来!非赢得他们几个兔崽子当裤子不可!”
“哟,你倒是有出息。”李子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站了起来,“我可没有你这么闲,走了,你好好看着里面那位吧。”
“去去去。”小路子没好气地挥手道,“去当你的差去,小爷自在着呢。”
说着他又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就打了轻微的鼾声。
大殿的朱红柱子后面探出一个头来。面容虽稚嫩,但那双眸子却像是经历了世情风雨的成年人一般。
此人不是元熙又是哪个?
只见他穿着小内侍的衣服,将帽子拉低了一点,冷眼看着小路子张着嘴打呼。悄悄对着真的内侍贵儿做了一个手势,两人便悄无声息地从偏殿地小路走了出去。
“殿下,”贵儿这一年多长了不少地个头,眼瞅着有大小伙的模样了,“柱儿撑不了太久的,您得在宫门关闭时赶回来。”
柱儿是贵儿的堂弟。虽说元熙名为太子实为傀儡,但是好歹也笼了两个忠心耿耿的人。这不柱儿就冒着生命危险假扮他,要是元熙一走了之了,那么他们两兄弟也就小命玩完了。
元熙也没有多话,郑重地点了头。便抄着僻静的小路朝着冷宫走去。
很快,他便到了地方。
四下查探一下,见确实无人,他才推开一条门缝闪身入内。夹带着蜘蛛丝的灰尘在他背后簌簌的落下。
他熟门熟路地走着,一会便看到一棵苍老的枯败的大树。
元熙没有停顿,转到大树的背后摸索了一阵,那棵大树便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来!
他从袖中拿出一颗夜明珠,弯腰钻进了那个黑布隆冬的树洞里。
借着手中微弱的珠光,元熙步步小心地走在通道内。原来这个树洞竟是别有洞天!
也不知道下去了多深,下面居然豁然开朗起来,下面竟是一个地宫!通道纵横交错,竟像是遍布了大半个皇宫一般!
第一次看到这个地宫的时候,元熙惊得目瞪口呆,半晌都说不话出来。带他来此处的六皇叔告诉他,这里应该是前朝在建造宫廷时候便秘密建造的。因为年代久远,这个秘密也淹没在了消亡的岁月中了,就连六皇叔自己,也是无意间得知这个秘密的。
元熙摸着石壁上的纹路,心里描摹着路线:这一条路是通往宫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