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摁住肩头坐在工作台前，黎曜天一刻也不松懈的盯着宋妍书的双眸，曾经，他对她没有厌恶，只是单纯的躲避而已，可是现在，他觉得他的对待有些人的方式实在太过仁慈。
眼见工作人员在电脑上噼噼啪啪的登记信息，黎曜天并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他只扭头询问宋妍书，语气里俨然有了几分嘲讽的意思。“我就这么好？让你居然下三滥到了这个程度。”
原本的微笑一瞬间就变作了冰冷，宋妍书别过他质问的视线，回答得颇为无辜。“没办法，女人的清誉很重要，我知道你不愿意娶我，但是我也不想……”
轻轻的挣脱身后两个男人的手掌，黎曜天若有深意的抿了抿唇。“可是你知道我在外面有女人吧？宋妍书，老头子也知道，他在电话里听到过我们亲.热。”
对一个爱了他十二年的女人说这样的话，无疑是对她拔出了最最锋利的刺刀，并且刀刀插在她的心口上，痛得她鲜血淋漓，锥心刺骨。可是那有什么办法？如果在名义上她都没有办法得到黎曜天，那么心，根本就远在天边。
“曜天……我们结婚之后，我会包容你！这十二年来，不都是如此么？”
玩味，深意，戏谑。
黎曜天的眼底没有一丝对她有利的神色，但是他认同她的坚持，所以他点了点头。“好啊，如果你不介意我养着情.妇在外面，并且终身和你处于分居的状态，那么这个婚我结，但是不是现在，登记就留到婚礼之后吧，婚期什么时候？”
诧异他会忽然松口，黎老爷子站在一旁冷哼了起来。“你以为你耍这些把戏还有用？”
“我黎曜天答应过的事，还从来没有食言过。现在结婚，但是明天就离婚；还是婚礼后结婚，永不离婚，宋妍书你自己选。”
的确，他黎曜天说出口的话，从来就没有食言过，包括他的前一个选择，如果现在逼迫他结婚的话，明天他们必定会再来民政局，他一向就是那么无所不能。
“伯父，我相信曜天，登记留到婚礼之后吧。”
“是啊，老首长，这是曜天唯一的要求，我们作为父母就不要太过苛求了，外人看了也不好。”
有了宋家父女的劝解，黎老爷子终于打算松口，只是在黎曜天站起身来之时，指着他的鼻子警告。“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你有脸可翻么？还是你承认你原本就很多情？”
“黎曜天，你混蛋！”
再次垂头看看时间，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十分钟不到，黎曜天若无其事的扫过几人，只在宋妍书站起身来时，凑近她的耳畔沉声。“对了，我得提前给你打声招呼，虽然我们在法律上可能是夫妻，但是在我心里，无论我身边的女人是谁，你都是那个破坏我们幸福的人，你是我心里永远的第三者。”
脸色再次变得无比苍白，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宋妍书不可置信的踉跄一退，心里的痛让她仿佛死了过去一样，无力万分。
满意带给宋妍书的痛楚，黎曜天旁若无人的整理自己被抓皱的西服外套，并平声的告诉几人。“那么，我们婚礼见。”
“哼。”
没再在意黎文泽的冷哼声，黎曜天迈着极沉的步伐走出民政局大厅。人前，他虽然没有表现得任何愤怒，甚至还挂着淡淡的笑意，可是只有被他捅过刀子的人才会明白，有些人怒，不代表他正在生气，而有些人笑，也并不代表他正在开心。
宋名臣明知道那晚事情发生的经过却不说出实情，以为是在给她女儿创造了机会？
是，是机会，不过，是插她刀子的机会！
***
沉沉的一觉醒来，窗外的天际正蓝，李雪阳有气无力的坐起身来，却又见陶然坐在床边一脸担忧的端详她的小脸。“又是这样，小姐，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你究竟要被这样折磨到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这对你的伤害多大？你知不知道……”
“停！不关二哥的事，是我自己！”李雪阳无力的摆了摆手。“你们不要每个人都来指责他或是对我说教，他在做什么他很明白，我也很明白。”
“药！”事实上，陶然也懒得继续说她，哪次不是当做耳边风了？“你总要受伤就知道厉害了。”
“受伤也是我的事。”
“你……”你字才刚出口，揣在兜里的手机忽然铃声大作，陶然掏出一看来电显示，旋即伸手接通。“二小姐。”
整整的忐忑了一个夜晚，李雪曼觉得，她实在没有办法将她昨天在商场看到的一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所以，在经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挣扎之后，她最终选择拨通陶然的手机号码。
“我姐，在吗？”
没好气的将手机递给李雪阳，陶然接过她手中的水杯站起身来。“是二小姐，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嗓子很疼，脑子也没什么精神，但李雪阳还是将手机放到了耳边，轻轻的喂了一声。
“姐，黎少在家，有表现得很奇怪吗？”
“你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