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看了霍万参一眼,道:“恭喜霍老板了。”往身后摆了下手,便有人过来将案几上的布仔细包裹了起来。
霍万参闻声大喜,弓着腰连声道谢。
“公公且稍等,您还有一家没有看呢。”眼见着曹公公站起身便要走,赵思思蓦地喊出了声。
曹公公脚步顿了顿,面沉如水地转过了头。
魏大人见状狠瞪了赵思思一眼,又给秦书怀使了使眼色,秦书怀眯着眼睛,一副没有看见的样子。
曹公公沉声道:“今天就到这吧,咱家还有要事,诸位不必送了。”说罢,便转回了头。
“本以为公公来自宫里,自是见多识广,却是我想茬了,也罢也罢,咱们还是留着给慧眼之人看吧。”
赵思思的话音一落,会馆里顿时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恍若连呼吸声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曹公公歪着嘴角转过身来,连声道了两句:“有意思,有意思。”缓缓走回到方才所坐之处,挑眉道:“咱家倒是真想瞧瞧如此胆大之人手里的东西是不是也有一样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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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那日三人去忻州应选已过了一日有余,虽知晓这事急不得,可如此燥热的天,连同人的思绪也躁的静不下来。
这日午后,璧容正在屋里小憩,夏堇带着几个小丫鬟正在隔壁小厨房里帮着傅三娘做冰镇梨汁。
“夫人,夫人,大喜啊,大喜。”小厮路喜一路高声喊着往正院跑来。
夏堇听了声音忙撩了帘子跑出去,见了人便问道:“可是忻州府边那边的消息,沈记入选了没有?”
路喜抹了把汗,咧着嘴喜道:“入了,入了,十八家布庄,只咱们一家入选。”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夏堇合着双掌念叨了两句,道:“我得赶紧告诉夫人去。”说罢便似一阵风般跑进了屋里。
翌日一大早便收到了沈君佑寄来的信,信上短短交代了沈记入选的事,又讲了秦家正式当选为今年的御用金号,秦老爷请了他去府上,盛情难却,只得迟归两日。
昨日还是晴空万里,不过一夜的功夫边下起了如毛细雨,淅淅沥沥的一直到了转天正午。
沈君佑几人回来时正赶上雨,草草披了件蓑衣进了院子,倒是赵思思半边身子都淋湿了,可脸上仍旧是一副笑不拢嘴的模样,被秋桐硬拽着去了一旁的耳房梳洗更衣。
厨房里正预备着午饭,听说沈君佑回三人来了,便又添了四道热菜,两道冷拼。
“姐姐你是没看见,当时那场面,满屋子里落根针都能听得见……”赵思思一手拿着筷子,眉飞色舞地讲起了和曹公公对峙的事来。
秦书怀“嘭”的一声撂下了筷子,横了一眼道:“吃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你不懂吗,真是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
“规矩能当饭吃吗?”赵思思横了他一眼,“别以为你成了我少东家,我就得凡事都听你的,姑奶奶可是自由身,想什么时候走人就什么时候走人,只怕到时候有人要没好果子吃!”赵思思的脸上显出一抹得意来。
秦书怀闷声闷气的地拿起筷子又继续吃了起来。
说来也怪,这二人从第一次见面便势如水火,拌嘴吵闹简直是家常便饭,可这会儿叫秦书怀吃瘪的场景有史以来却还是头一次,看的璧容几人皆是新奇不已。
“秦老爷昨日聘了赵姑娘做宝芝斋的一等工匠。”沈君佑适时解释了一句。
“这可是难得的好事情。”璧容道,突然想到什么又不免有些不舍,“如此,咱们姐妹岂不是要分开了。”
“姐姐莫要担心,我已经与秦老爷说好了,就待在定襄的铺子里,日日还是要回来的。”眉目之间尽是喜色,看的出她却是钟意这份差事。
吃过午饭,夏堇几个便等不急地要听赵思思说在如意会馆里的事,赵思思微咽了口茶,旁边的青瑶忙举起团扇扇起了风。
赵思思笑着道了谢,便缓缓道来:
“那曹公公本是一脸的不屑一顾,估么正琢磨着如此惩处呢,可一瞧见咱们的东西,屁股腾地就离了椅子,伸着一双兰花手便要过来摸。”
赵思思说的眉飞色舞,说到关键之处还有模有样地比了个兰花指的模样,直直地往夏堇腰间摸去,惹得夏堇一阵惊呼。
“曹公公问此物倒是鲜少见过,如何制成?你们可知她如何说的。”秦书怀不经意间也凑过了话题来,还适时地卖了个关子。“她竟同曹公公说,此画乃用的唐代宫廷夹缬之法印染而成,虽也精美,不过却比不上我朝的妆花来的厚重,可惜家中前阵来了宵小,偷了些图样绘板去,又实在想赶着给公公一睹芳泽,万般无奈之下只得退而求其次。”
赵思思咯咯地笑了起来,“你们是没看见,姐夫一拿出那匹妆花纱来,直刺得霍万参脸都绿了。”
“有了方才的话,又瞧见了一模一样的花式,谁人还能不明白缘由,一个是缎子,一个是绞纱,谁拾了人家的牙慧一瞧便知,容不得他霍万参狡辩。”秦书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