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两人对了对眼神,默默地吃着碟子里的菜。
吃了饭,太夫人又留她们在屋里说了会儿话。
大夫人看向太夫人道:“过了年杰哥儿就十六了,也该寻么着给他说亲了,倒时候娘还要帮着拿拿主意才行。”
大夫人不感兴趣地摆摆手:“我年纪大了,再说现在这姑娘们可跟我们那阵不一样,一个比一个精,叫照哥媳妇和磊哥媳妇帮你看看吧,等定下了以后,请到家来叫我瞅瞅就是了。”
大夫人点头称是,意有所指地看了璧容一眼,笑着对太夫人道:“如今这一眨眼孩子们都大了,宏哥都六岁了,秋姐儿玉姐儿也三岁了,再过两年就该忙着给贞姐儿置办嫁妆了。”
太夫人这一听大夫人提起,忙问道:“对了,怎么这回回来没带豪哥儿一起?”
“前阵子染了疟病,折腾了好一阵子才好,但总归年岁小,二爷担心这车马劳顿的怕他受不了。”
太夫人一听立刻蹙起了眉头,声音也冷了几分,“怎么这么大的事,佑哥儿也没跟家里说一声。”
璧容抬眼瞧见大夫人扬着眉毛坐在边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心里不由得冷笑了一声,继而回道:“爷就是怕您担心才特地嘱咐下人们不许擅自传消息。”
璧容故意把话顿了顿,见聪明如四奶奶的人听了往大夫人那看了一眼,才又道:“说起来,也是豪哥儿调皮,夏天那会儿自己带着小厮跑到了树林子里头,被蚊虫咬了几个包,这才染上的。好在爷托朋友请来个专治疟病的大夫,喝了几服药倒是好了。”
大夫人听了沉默了一会儿,看向大夫人道:“我记得当初跟豪哥儿过去的不是姜妈妈嘛,她可是个谨慎的人,怎么看个孩子能看到树林子去!”
大夫人皱着眉头沉默了半天,显然是对此事并不清楚。
璧容笑着对太夫人回道:“孩子大了总会不好管些,何况姜妈妈这般年岁确实有些力不从心了,爷给了笔厚礼让她去庄子上养老了,也算谢了这几年对豪哥儿的照顾。”
大夫人眉头猛地一跳。
太夫人听了点点头,又问:“那如今伺候的人可够?”
璧容回道:“爷又找了两个得力的妈妈伺候,何况还有乳娘,两个小丫鬟,我刚进门时把她们训斥了一顿,现在都不敢再耍滑偷懒了。而且爷新请了个先生,打算开了春就给豪哥儿启蒙。”
太夫人这才松了口气,脸色也恢复如常,点头道:“佑哥儿打算的对,是该请先生启蒙了。”
旁边坐的四奶奶听了立刻把话接过来,调侃着老太太道:“要说起咱们家最忙的人,那可非老太太莫属了!家里外头这么些事,老太太真要件件操心那可是要排到猴年满月去了!”
太夫人嗔怪地指指四奶奶,可面上却是喜笑颜开。
大夫人给大奶奶打了个眼色,大奶奶没辙,只能硬着头皮问道:“老太太,下午月娘来了信,说家里事情多,她婆婆又病了,她得留在身边伺候,明个儿恐怕来不了了。”
大夫人跟着道:“没多少日子就要过年了,亲朋好友们忙也是正常,不如暂且先缓缓,过年的时候一块见,这样连远在山东的慧娘也能回来了,母亲您说呢?”
太夫人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轻松地摆摆手:“不用不用,月娘既然脱不开身就回头再说,只是到时候可别跟我嚷嚷着自己没得着见面礼啊!慧娘那我老早就去了信,明个儿一早就都到了。”
大夫人听了眼皮明显地颤了颤,心里再次敲响了警钟。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