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风留下的这句话,与其说让岚霏生气,还不如说让她十分忧虑,他这一去不知时间长短,若是短时间内自己二人不能冲破这法器,势必就要落在他手里,毕竟赤风已经摸清了她的路数,再折返时或是带帮手,或是带法器,自己是肯定得不了好儿去!
岚霏心焦地想着,却也不愿罢手认输,索性放出了观复,让他们大家都稍安勿躁且调息着,自己也盘膝打坐,凝神想着法子。
一旁的宋云瑶打坐调息了一阵子,乍然松弛下来,心里倒是没有岚霏这么多的顾虑,毕竟那个妖修抓她只是要带她到云上城交给自家爹爹和兄弟,虽然说……她并不想回到他们身边,但至少应是没有性命之虞的,故而和那妖修比起来,眼前这个死丫头才是心腹大患!
她尝试着起身,怎奈身上的伤的确是不少,刚刚又杀脱了力,身上一软又坐了回去。
岚霏这才想到旁边还有个大活人,赶紧摸出些疗伤的丹药给她送过去,淡然到:“师伯对不住了,既然师伯不肯出手相救,弟子也只有出此下策,那药对身体和修为并无妨碍,师伯见谅。”
宋云瑶虽然知道如今自己的性命是攥在人家手里,却是怎么都放不□段来向岚霏妥协,冷哼了一声言道:“不必假惺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你现在不动手,等我回复了功力,定要杀你以解心头之恨!”
岚霏见她不领情,倒也不气,将丹药放在她身边的地上便走到一旁坐下:“师伯自便吧,你我是同门,我不会杀你,不过你也杀不了我,刚刚那药不是我炼制的,是我师父的遗物,他的手段师伯是知道的,弟子奉劝您不必枉费心机功力了。”
宋云瑶拿起旁边的瓷瓶冷笑了一阵:“呵,你还真是他的好徒弟,跟他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那么诡诈阴险。”
她自几十年前遭逢巨变,一直徘徊在人鬼之间,满心都是耻辱和不甘,被这样的心情折磨了几十年,如今说是了无生趣,也算不得夸张了,此番受制于人倒是一点儿都不忌讳,还是牙尖嘴利的,本以为这一句定会惹得岚霏暴跳如雷,甚至出手教训,却不想耳边竟传来她一声轻笑:
“呵……是么?”
宋云瑶猛地抬头,对上的却是岚霏一张微笑的脸:
“多谢师伯盛赞,弟子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能成为我师父那样的人!”
她这一句,说的宋云瑶一愣,接着竟然心痛如绞,猛地喷出一口血来:
在这个世上,再无一人能让自己说出她这样的话,想来也是无人愿意成为自己这样的人了吧!
她真心觉得,自己是羡慕眼前这个死丫头的,羡慕……这种感情对于她宋云瑶来说,已是许多年没有过了,当初……从来只有别人羡慕她的份!
岚霏看她似乎是伤的不轻,却也没有办法,自己有心救她,也得她领情才行,她略想了想,给宋云瑶下了个“自己调息不要擅动”的命令,便定下心神来想法子。
一天一夜,赤风没有返回,岚霏想了许多法子攻击这法器,却都无法撼动它半分,连胸口那个空间入口都试了,却不知为何,也是无法进入,自己等人还是被困在这个罩子里。
第二日破晓之时,她精疲力尽地坐在地上,丹田处一阵翻涌,不得已只能深吸一口气入了定,想要先调息一下。
她这一入定不要紧,竟然看到自己丹田处的内丹微微抖动着,似乎是有什么要破壳而出的样子,岚霏心里一紧,想着现下可不是结婴的好时机,还是暂时按下为好……却是又灵机一动,被一个大胆的想法攫住,深入想了想,倒是现下唯一能脱困的法子了!
她睁开眼睛,也不管宋云瑶,自招了观复鹤鹤和两个剑灵来,沉声言道:“我想到一个法子。”
看着大家眼前一亮,她又轻轻摇了摇头:“你们别高兴太早,这法子有些冒险,不过确实是现下唯一的办法了。”她看了看法器的顶端:
“我刚刚内视了一下,我大约是快结婴了,这法器是佛家宝器,不是咱们能撼动的,但若是规则神力,想来倒是可以与之对抗,我一会儿尝试结婴,如果成功,天雷劈下时定会将这神光罩劈开一个裂隙,到时候鹤鹤你就冲出去,回宗门报信,先说我一会儿告诉你的事情,再让宗主他们派人来救我们,梦白和断玉你们就护着她,莫让天雷的余威伤了她。”
听她说完这些,鹤鹤第一个就跳了起来:“不行,师父!这样太冒险了,我知道人家结婴都是有师长护持的,如今这里就是你境界最高,谁能给你护法?!”她瞥了一眼旁边的宋云瑶:“反正人家是不会管你死活的。”
她这么赌气的一句,倒是让宋云瑶走起了心思,她想着如今自己受制于岚霏,不定会被她命令来挡天雷,虽然自己已经是元婴中期的修为,但现下受着内伤,说不定就会被劈的境界跌落,甚至……
但岚霏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对鹤鹤言道:“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不行也得行,更何况师父结婴是好事,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凶险,这正是天不绝我,你不必再多说,好好准备着!若是等